簡松意回教室的時候, 不太高興。
他隱約聽到了那兩個Omega崩潰的控訴,他就不懂了,為什么他們寧愿相信他是個變態(tài), 都不愿意想想他是個Omega的可能性呢?
自己A得如此深入人心?
柏淮不知道這人怎么上個廁所的功夫就又不高興了, 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簡松意偏過頭來,認(rèn)真地問道柏淮:“我是不是不可愛?”
“?”
不等柏淮回答,徐嘉行,楊岳, 俞子國,同時轉(zhuǎn)頭,用一種極為驚恐的眼神看向簡松意, 像是聽了什么鬼故事。
看得簡松意更不高興了。
至于?
只有柏淮很淡然:“你可愛?!?/p>
其他人的眼神更驚恐了。
魯迅先生說得對, 談戀愛果然使人變瞎。
徐嘉行不要命地張開了找死的小賤嘴:“柏爺,您那眼鏡該換換了?!?/p>
柏淮緩緩掀起眼皮, 掃了徐嘉行一眼,徐嘉行悻悻地閉上了嘴。
柏淮這才偏過頭看著有點委屈不開心的某人:“怎么突然問這個?”
簡松意撇撇嘴:“我覺得是不是因為我不可愛,所以沒人覺得我像Omega?!?/p>
“不是, 是因為你太厲害了?!?/p>
“是這樣吧, 我也覺得。”
“嗯?!?/p>
徐嘉行:“……”
楊岳:“……”
俞子國:“……”
哪里不太對,大腦有點卡機。
松哥是在撒嬌吧?柏爺是在哄小朋友吧?暴躁校霸和高冷校草談戀愛是這個畫風(fēng)來著?
……
有點驚悚。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為何如此詭譎。
徐嘉行又管不住他那張找死的小賤嘴了:“松哥,你這話問的, 你從頭到尾哪里像個Omega?就算我徐嘉行是個Omega, 你簡松意都不可能是個Omega!”
簡松意看了看五大三粗一身奶油大肌肉的徐嘉行,有點無法接受自己不如他像Omega的事實。
不等他反駁,就聽到清清脆脆一聲:“Omega?哪里來的Omega?你們一班還有Omega?”
周小洛眨巴眨巴眼, 眼角還有點紅,捧著一杯奶茶走了進來, 陸淇風(fēng)跟在他后面。
徐嘉行嘴快:“我們一班和尚班,全是Alpha和Beta,哪里來的Omega?是松哥問我們他為什么看上去不像Omega?!?/p>
周洛頓時睜大眼睛:“松哥,以你的聰明才智怎么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怎么愚蠢了?”
“你是南外最A(yù)的A!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全校人都變成Omega了你都不可能是Omega。所以你怎么可能看著像A?你不能因為和柏爺談了戀愛,就妄圖變成一個Omega!AA戀無罪!松哥你不能妄自菲?。 ?/p>
“……我沒有?!?/p>
“你有!”周洛很激動。
簡松意還打算說什么,陸淇風(fēng)連忙制止:“得了,見好就收,你知不知道他知道你和柏淮在一起后哭了多久,我好不容易哄好的,你別招惹他?!?/p>
我沒招惹他。
我真的是Omega。
簡松意覺得頭疼:“我和柏淮在一起了,你哭什么呀?!?/p>
不說還好,一說周洛就覺得委屈死了:“我的夢想就是坐擁有所有超A的A。我從初一等你分化,等到現(xiàn)在!然后柏爺來了,我就想你要是看不上我,我還能轉(zhuǎn)攻柏爺。結(jié)果我等啊等,等啊等,就等到你們倆在一起了!好不容易出兩個極品A,還自產(chǎn)自銷了!我能不哭嗎!”
陸淇風(fēng)聽著,也想哭。
簡松意這才想起來,周洛是說過,他們這種小甜O只喜歡超A的A,其他的都只能是姐妹,所以為自己守身如玉了這么多年。
雖然守著守著有點要被陸淇風(fēng)拱了的趨勢,但對于自己突然變成“姐妹”這件事,簡松意居然還是生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他看向陸淇風(fēng):“哄了很久?”
陸淇風(fēng)點頭:“很久,一個元旦節(jié),都在哄。”
這個周小洛,心理有點脆弱啊,簡松意一時竟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正尷尬著,就瞥見低頭寫題的柏淮嘴角勾起很淡的一抹笑意。
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他一笑,簡松意就想家暴,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開始揍,就看見彭明洪怒氣沖沖走了過來:“簡松意!你給我過來!”
彭明洪雖然平時也愛找麻煩,但是很少有這么疾言厲色的時候,本來還在打打鬧鬧的一班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這是出大事了?
不然彭明洪這個婆婆性子絕對不會這么兇,這么嚴(yán)肅。
楊岳恨鐵不成鋼地低低道:“松哥,我就說吧,你們太高調(diào)了?!?/p>
簡松意卻很淡定,懶洋洋地伸了個腰,抻了兩下腿:“我去去就回?!?/p>
說完就跟著彭明洪走了。
其他人看向柏淮,柏淮卻很淡定地刷著題:“別看我?!?/p>
“柏爺,說好的助紂為虐呢?你不能見死不救??!”
“等我做完這套理綜再說?!?/p>
柏淮一點都不擔(dān)心。
既然簡松意沒叫他,說明問題不大,那先留個舞臺,讓某人獨自表演會兒,表演高興了他再上場。
而簡松意本人也確實覺得問題不大,他覺得彭明洪這么生氣,十有八九都是那兩個小Omega真的去告自己亂進Omega廁所的壯了。
所以這種問題還能是問題?
簡松意想著甚至有點想笑,一路走得悠哉悠哉,看得彭明洪氣上加氣,門一關(guān),語氣嚴(yán)厲兇狠:“簡松意,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都沒意識到自己犯了多么嚴(yán)重的錯誤?!”
簡松意倒是乖巧,搖搖頭:“不知道?!?/p>
彭明洪氣得說不出話,背著手繞著屋子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圈,抓心撓肝得。
好不容易消了點兒氣,才低斥道:“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政策有多保護Omega?李停怎么進去的,你知道吧?這種風(fēng)口浪尖上,你居然還敢做這種事情!真以為簡家家大業(yè)大你就為所欲為了?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要太猖狂!”
“我做什么事情了?”
“你還問!你居然有臉問?!”彭明洪是真的生氣了,“我都不好意思替你說!你明明知道那是Omega的衛(wèi)生間,你還進去干嘛?你進去干嘛呀你!還暴力威脅人家?你這叫騷擾和霸凌未成年Omega!你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暢快了?”
“不是,主任,我本來就該去Omega的廁所?!?/p>
“你不要以為你成績好家世好就可以掩蓋人品的問題……?什么?”彭明洪愣了愣,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叫你本來就該去Omega的廁所?”
簡松意輕飄飄的:“我是Omega,我不去男O廁所去哪兒?”
“什么叫你是Omega?”彭明洪覺得自己有點沒轉(zhuǎn)過彎。
簡松意難得地很有耐心:“就是,我,性別,男Omega,所以本來就應(yīng)該進男O廁所,換而言之,我也是被國家政策保護的那個。”
簡松意看著彭明洪迷茫又震驚的小眼睛,又補充了一句:“我包里抑制劑,阻隔劑都有,實在不行的話,我把體檢報告拿來?或者您給我家長打個電話?”
這種事撒不了謊,因為查起來,太容易被揭穿,彭明洪到底還是當(dāng)了二十年的教導(dǎo)主任,雖然極為震驚,呆呆地站在原地迷茫了許久,然而最后還是回過神來。
“你真的是Omega?”
“我真的是Omega?!?/p>
“你,你,你……”彭明洪看著簡松意童叟無欺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手指指著他,你了半天,才教育道,“那你怎么不早說呢?!你瞞著自己Omega的身份不登記,學(xué)校怎么給你提供福利和保護?沒有保護,你出事了怎么辦?被欺負(fù)了怎么辦?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雖然是是罵,但相比之前的嚴(yán)肅和痛斥,現(xiàn)在的語氣變得婆媽起來,一副操心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