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敘哀嚎一聲,“那我去跟他們說,晚些時候來提車吧?!?/p>
前臺聽完王敘的回話,只好原話轉(zhuǎn)述。何書搔搔額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陳嬌就留下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
搞完這些事兩人就走了,李存根里里外外將車洗了三次,坐在駕駛樓里,視線掃過的地方忍不住摸上去,一遍一遍感受。能嗅到她的氣息,非常熟悉懷念的香味,只是聞到她的味道,他渾身的細(xì)胞都好像活了一般興奮著。大腿肌持續(xù)抽動,某個地方蠢蠢欲動,甚至快要復(fù)蘇。
王敘疑惑地轉(zhuǎn)了數(shù)個來回,李存根還沒有洗完,為了不被看出端倪,他這才下車來。
這天晚上大家下班都快走完了,陳嬌也沒來提車。李存根心頭那一股細(xì)小的希望的火焰越來越弱。已經(jīng)三天,完全不抱任何希望,那顆躁動不平的心也安定下來。
這天早上,先吃完飯然后拿了一本專業(yè)書坐在廠區(qū)門口。天上黑云密集,快要下雨的樣子,蟬鳴聒噪,扯著嗓子在耳邊吼著似的。
“我來提車?!?/p>
陳嬌在前頭店面轉(zhuǎn)了一圈,找那天接待她們的前臺,沒找到任何人,只好自己走到后面廠房。一進(jìn)門就看一個人坐在顯眼的地方,低著頭看書。
招呼了一聲之后,對方抬起頭,眼神倏忽對上。她好像有點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率先躲開他的目光,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李存根連忙起身,雙手在褲縫邊擦了擦,想倒一杯水,手邊沒有干凈的一次性杯子。徒手在凳子上擦了幾下,示意陳嬌坐,自己去前面給她倒了一杯純凈水。
陳嬌站起身,抿住嘴唇,頗為不適應(yīng),制止他忙前忙后的動作,“不用了,帶我去開車吧,我要走了。”
李存根僵在原地,遲疑著點點頭,拿了她的鑰匙打開車。陳嬌想上去,被他堵著車門,不得已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滿心的苦澀思念,只管盯著她的臉,克制住想碰她的沖動。陳嬌氣色挺好,臉蛋光滑,白里透紅,眼睛漆黑如墨,不滿地看人,可憐又倔強(qiáng)。
他微微讓開一點,輕聲道:“你先坐上去,我?guī)湍阏{(diào)整一下位子。應(yīng)該平時習(xí)慣往右邊使力,或者配車的時候沒注意有輕微的偏斜,所以墊子下有一點磨損。我給你換了一個,試試怎么樣?”
在他商量般討好的語氣中,陳嬌坐上車子,試了幾下,果然調(diào)整之后舒服多了。而且腳剎下有點磨腳的地方也換了更平整的墊子,車?yán)锸帐暗母筛蓛魞簟?/p>
她這車是家里用很久的老車,其他的車子太過張揚(yáng),不虞開出去出風(fēng)頭,所以選了低調(diào)一點的。沒有什么大毛病,就是一些小地方影響舒適感,一直拖拉的緣故,又不是特別值得修理的缺陷,所以陳嬌將就用,畢竟她開車的時候也不多。
她走下車來,打開手提包,“精洗了吧,多少錢?我給你?!?/p>
李存根高高的個子杵在跟前,雙手往后面一躲,不肯接,“不用錢?!?/p>
她笑了笑,“你家店還做慈善不成,回頭老板回來怎么交代啊。我也不占這點小便宜,拿著吧?!?/p>
李存根有點著急,想讓阿嬌不要跟他計較,可是又怕牽扯出往事惹她生氣,隨口說了一個數(shù)字。陳嬌掏出錢給他,明知道他少說了,也沒糾結(jié)。
白色的轎車煥發(fā)著明麗的干凈色彩,拐上大路很快便不見了蹤跡。李存根悵然若失站在門口,雙手無力垂著,整個人仿佛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焉頭巴腦,了無生趣。
旁晚的時候開始下雨,落在地上先濺起灰塵,站在大路上,抬頭望了一眼,雨滴呈放射性砸下來,清清涼涼的。開完小會,他快速沖完澡,開上車子就出去了。
沒課的時候他出門跑出租,每天五個小時,也有幾十塊錢的收入。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陳嬌家的小別墅,今天突然看見她,就忍不住想見的沖動。他把車開到她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