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陸也和沈紀年在廁所里狹路相逢,兩個人一起站在水池前洗手,鏡子里映出兩張精致的面容,一個寡淡,一個強勢。
陸也五官侵略性很強,是那種奪魂攝魄的英俊,加上痞冷高傲又帶點兒暴躁強勢的性格,有種很不一樣的味道。
對于廣大懷春少女來說,男神的經(jīng)典品種有兩種,一種是干凈溫暖或者冷淡的白襯衫學霸,一種是黑t破洞褲笑起來帶著點兒壞的離經(jīng)叛道少年,后者的吸引力甚至超過前者,因為前者大概帶著點兒高高在上不忍褻瀆的距離感,而后者,像罌粟,越危險,越勾人。
沈紀年屬于前者,陸也屬于后者。
陸也歪著頭對著鏡子笑了下,“班長,問你個問題?”
沈紀年言簡意賅地回了個字,“問。”
“你和娃娃臉,什么關(guān)系?”
沈紀年向來不是躲躲閃閃,顧左右而言他的人,撩了下眼皮,淡聲坦白,“你想像的那種關(guān)系?!?/p>
陸也不經(jīng)意地挑了下眉,“那……各憑本事?”男人嘛,不需要逼逼那么多,從一個對視里,彼此都能看出對方想法,所以陸也很清楚,這時候迂回什么會顯得多蠢,直截了當也顯得夠氣勢。
沈紀年扯了下唇角,略帶譏笑,“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當?shù)谌叩暮?。”說完頓了頓,看向他,咬字清晰地說,“會顯得,很沒品?!?/p>
喲!
“確認關(guān)系了?”陸也這下是真有點兒意外,說沈紀年對盛夏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信,說在一起他真有點兒不大信。
一個冷淡得有點兒不是人的人,和一個暴躁得有點兒兇的直球娃娃臉,這倆人之間,發(fā)生點兒什么的概率,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估計還要……再小點兒?
陸也的懷疑都寫在臉上了。
沈紀年抿了抿唇,幷不想多解釋什么,目光中含著些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嗯”了聲。
他甩了甩手,沒擦,跨步出了衛(wèi)生間。
在隔間里聽了半天八卦的鄭燦,終于提了褲子出來了,推著自己五百度的眼鏡,兩只綠豆眼睜得溜圓,“操,真看不出來?。 鄙蚣o年這種,也會動凡心?
陸也拿手掃他后腦勺,臉上的意外收斂干凈,勾唇一笑,“沒關(guān)系,挖墻角這事兒,想想也挺刺激。”
鄭燦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臉驚恐地看著陸也,一邊兒想哥你怎么能真的這么沒品,一邊兒又覺得陸哥做什么都對,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了會兒,最終把道德踩在腳下,義正言辭地說,“是挺刺激?!?/p>
盛夏正沉迷學習,自從進入十一中之后,她對成績忽然有了一種迷之追求,就好像玩游戲一樣,看到排名,有種腎上腺素飚升的快感。
她在盯著公告欄上成績單上自己的排名五秒鐘后決定--要把名字排到沈紀年下頭或者上頭那一格去。
這志向著實遠大,連韓佳凝這種從小到大品學兼優(yōu),高二一度霸占第二名不動搖的學霸,也不敢放這種大話。
不過盛夏幷不覺得自己這種打算一口吃成個胖子的目標不切實際。
畢竟作為拿著一根鞋帶就敢跟高磊干架的女孩子,她向來有一種同齡人很少具備蚍蜉撼大樹的英勇無畏精神。
沈紀年被陸也攪得有點兒煩躁,回來教室看見盛夏專注在做題,終于舒心了那么一點兒。
手撐在桌子上,彎腰看她的卷子。
等她算完一道題的時候,伸手指了指,“輔助線畫得太復雜,可以更簡便一點兒。”
他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
盛夏思考了一會兒,拿筆戳著圖,半抬頭看他,筆尖虛虛畫了一下,“那……這樣?”
沈紀年按了按她的后頸,笑道:“聰明?!?/p>
盛夏矜持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