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話總是中二氣十足,校長也沒在意,只安慰她說,會給她一個說法。
但是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給盛夏的解釋是,對方家長愿意出五萬的醫(y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扣除一下住院花銷,最后還剩下一多半,對于盛夏的家庭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件事鬧大了對你也沒什么好處,你們都還小,做事留一線余地,既然對方態(tài)度這么誠懇,你也退一步,錢拿了,大事化小,對誰都好,你覺得呢?”政教主任是這樣對盛夏說的。
盛夏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錢倒是收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這么了了,把盛夏吊頂樓的女生甚至還鄙夷地對旁人說:“還以為多有骨氣!”
后來是在校門口,朝陽的規(guī)矩,出校門一步,打架斗毆,是死是活,學校一概不管。
盛夏掰斷了一根腕粗的榆木樹枝,站在校門正門口,那女生出來的時候,挑著眉看了盛夏一眼,“怎么?找事?”
盛夏點點頭,沒有廢話,一棍子摔在她自行車上,鐵和木頭撞擊,發(fā)出一聲劇烈的嗡響,車子被甩出去兩米遠,倒地的時候,輪子還在徒勞地空轉著。
所有人下意識后退了幾米遠,場子中間只剩下盛夏和那女生,盛夏沒有停頓,直接抬腳踹了她的左膎窩,女生左腿一軟,瞬間單膝跪了下來,盛夏把她左腿小腿踩在地上,貼繞到她背后,拿木棍別在她的脖子上,猛力往上抬。
女生的朋友過來拉架,盛夏冷靜但戾氣十足地吼了一句,“都他么給我滾遠點兒?!?/p>
年紀小的時候,打架都是靠氣勢,盛夏深諳這個道理,為了把自己眼神練得兇一點,她曾經對著鏡子無數次琢磨,后來這東西就像是刻到了她的骨子里。她那眼神里,好像總有化不開的戾氣,仿佛一只幼獸。
有最溫順的皮毛,骨子里卻是桀驁難馴。
盛夏沒傷她一處要害,打的全是皮外傷,去醫(yī)院檢查了一遍,說是沒問題,但女生渾身痛得要死了一樣,哭著在醫(yī)院哀嚎,盛夏冷漠地看著她和她的家長,把對方的錢完完整整扔了回去,吐了一句,“給你的醫(yī)藥費?!?/p>
后來那女生揚言要報復盛夏,盛夏只呵了一聲,“隨便!”
威脅自然要拿對方最要緊的東西來,女生拿盛夏姥姥威脅盛夏,“小心哪天你姥姥摔了跤,磕了碰了?!?/p>
盛夏一把攥了她的衣襟,推著她砸到墻上,面沉如水,略昂著下巴,聲音仿佛淬了冰碴子,“你試試,反正我家里就我和我姥姥,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陪葬。我說到--做到--”最后四個字,盛夏是咬出來的。
沒過幾天有幾個混混去找盛夏姥姥的事,盛夏收拾了對方一頓,然后直接帶著人去截那女生,什么也沒說,套頭一頓打。那次傷的挺重,女生也叫了人過來,兩波人聚到一起,下手都重得很,盛夏甚至從喉嚨深處吐出一口血來,滿嘴血沫子,染紅了嘴唇,映襯著眼睛里濃重的戾氣,仿佛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盛夏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每次無論傷多重,她從未怯過場,周身是那股舍我其誰的霸氣渾然天成,她目光凜然地往那兒一站,誰看了都怵。
跟她比狠,整個朝陽都沒人敢,所以大家都怵她,敬她,不敢惹她。
那女生被盛夏折騰了幾回。
后來直接退了學,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