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哥兒被她的話給說動，心里頭總算沒那么難受，“晚上我給他講故事。”

都是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同他說過的故事。

說不定明天二寶就又肯讓他抱著了。

母子倆正說著話，二寶就被趙南鈺提著脖子給帶進(jìn)了屋子里。

孩子的小手掌里全部都是泥巴，被丟進(jìn)屋還特別不服氣，臉都?xì)鈭A了，“娘，爹爹又欺負(fù)我?！?/p>

宋鸞驚呼一聲，“你這手怎弄的這么臟？”

二寶的眼珠子轉(zhuǎn)的飛快，烏溜溜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把手藏在背后，“大樹底下有個螞蟻窩，我忍不住用手掏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他的聲音越說越低。

剛說完就將氣憤的目光轉(zhuǎn)到趙南鈺身上，假哭了兩聲，“爹爹想掐死我，對，他剛剛就是要把我掐死?！?/p>

趙小少爺告狀也是一把好手，在他親爹面前也敢睜著眼睛胡說八道，二寶本想上去抱著娘親的腿，撒個嬌，看著自己黑乎乎的爪子，默默往后退了兩步，自認(rèn)為提了個很好的建議，“娘，我們把父親給扔掉吧，他太壞了。”

趙南鈺眉心直跳，冷冷一笑，陰森森道：“你有本事就再說一遍?！?/p>

二寶仰著臉絲毫不畏懼他，“我和娘不要你了。”白白的小手指著門口，“你自己走吧，就不要讓我們把你趕出去了?！?/p>

宋鸞忍俊不禁的看著他，識哥兒的唇角也往上翹了起來。

趙南鈺冷笑著說：“我看你是欠打?！?/p>

二寶往母親身后藏了起來，父親兇起來還是有點(diǎn)可怕的。

識哥兒往前走了幾步，捏著弟弟的手腕，低聲道：“我?guī)闳ハ词帧！?/p>

二寶這會兒很乖的跟著哥哥身后，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了，生怕父親上來就是一頓打。

趙南鈺輕聲嘆道：“如果當(dāng)初是個女兒多好。”

宋鸞裝傻充愣，低著頭，“嗯，兒子女兒都很好。”

這幾年里，趙南鈺也不止一次說過這種話了，趙聞衍這個當(dāng)?shù)艿艿娜ツ甓嫉昧艘粋€女兒，趙南鈺想生女兒的心思就沒歇過。

趙南鈺說道：“沒關(guān)系，我們隨緣，不強(qiáng)求?！?/p>

宋鸞信他的話才是傻，不過，宋鸞心里也是想要個女兒的，上回抱著阮笙的女兒，心都化掉了半顆，小女孩打哈欠都可愛，香香軟軟。

二寶看見她抱了妹妹，還發(fā)了小脾氣，這個孩子心眼和他父親一樣的小，自家人和外人分的清清楚楚。

晚上，夫妻兩個躺在床上說話，趙南鈺攬著她的肩，緩緩的說：“阿衍的女兒前幾天已經(jīng)會叫人了。”

宋鸞有些困，半瞇著眼睛 ，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回道：“我記得那孩子很漂亮，笑起來可甜了?！?/p>

趙南鈺側(cè)眸，她的皮膚細(xì)膩光滑，他的手指逐漸往下，邊說：“是的吧?！?/p>

宋鸞的話匣子打開，接著說：“等哪天有空了，我去看看她，把我娘之前送我的一套首飾送給她好了，雖說還還小，不懂美丑，但是這么可愛的小姑娘，若我是她的娘親，我每天都給她打扮很好看?！?/p>

趙南鈺已經(jīng)不聲不響把她的衣帶給解開了，隔著一層薄衫，他的手輕搭在她的腰上，仿佛并沒有認(rèn)認(rèn)真真的在聽她說話，“嗯，你自己做決定就好?！?/p>

賬內(nèi)的氣氛似乎都變得曖昧起來。

宋鸞已是說不下去了，紅著耳朵，“我....我困了。”

趙南鈺求之不得，“那就睡吧?！?/p>

兩個人當(dāng)然是一起睡的。

后半夜才算是真的歇了下來，宋鸞抱著他的腰，自然而然往他懷里鉆了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趙南鈺醒過一次，這時天已經(jīng)快亮了，他輕手輕腳的下床，打開窗戶看了兩眼，外邊還飄著雪花，這場雪也不知什么時候會停。

院子里已是白茫茫一片了。

趙南鈺記得她每年看見下雪都興奮的跟個孩子一樣，回回都拉著識哥兒一起堆雪人。

看了一小會兒，他就將窗子合了起來。

丫鬟婆子聽見聲響，端著水進(jìn)來伺候，趙南鈺擺擺手，壓低了聲音，“出去吧，不用你們伺候?！?/p>

他又重新上了床，低頭望著睡顏恬靜的女人，默默把她往自己懷中貼緊了些，也不管睡夢中的女人聽不聽得見，覆在她的耳邊，笑著說：“等會兒帶你去堆雪人。”

宋鸞動了一下，他幾乎都以為她要醒過來了，原來不過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說了兩句夢話，便又沉沉睡過去了。

趙南鈺低聲繼續(xù)說：“等你醒來看見還在下雪，一定會很高興吧?！?/p>

他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