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就計(jì)
這一晚，唐歡睡得格外香甜。
那種痛快享受之后的舒暢，還是那樣一個(gè)男人帶來的，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絕不會明白這種感覺。
晨光熹微，她掀開被子，先抬起胳膊。
看著自己細(xì)白的手臂，左手指尖搭上右手臂，從腋下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移。
癢，卻不似他給的那種癢。
閉上眼睛，腦海里自發(fā)浮現(xiàn)昨晚的情景。
他跪趴在她身上，腦袋歪向右側(cè)，抬著她的手臂，唇舌熱情似火，舔上去，挨個(gè)含住她指尖吸吮。親完右邊是左邊，然后從左膀子往中間湊去，熱烈的氣息火烤般噴薄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她的手跟著放到胸口，握住那里，像昨晚那樣捧著喂他……他又吸又裹，還嫌她的手礙事，自己揉捏著往他口中塞，像是要把她一口吞掉。
她摸自己的腰腹，昨晚差點(diǎn)被他掐斷。
她抬起腿，修長勻稱，他仿佛再次跪于她腿間，抱著一條反復(fù)親吻。她動了動圓潤的腳指，目光有些迷離。他到底有多喜歡她，竟然連腳指都如珍似寶的對待？
最后，她曲起腿，脖頸后仰，那樣的熱情那樣的狂暴那樣的孟浪……
又濕了。
像只貓一樣，女人慵懶地轉(zhuǎn)身側(cè)躺，將自己曲線妖嬈的身體暴露在晨光中。
師父說，女人生的這樣美，為什么只給一個(gè)男人看？她就喜歡看男人為她的身體著迷，然后用他們的身體，服侍她，讓她享受。
是的，享受，唐歡也喜歡這種享受。
之前的幾場夢里，她都是在最快樂的時(shí)候進(jìn)入下一場夢，根本沒有時(shí)間細(xì)細(xì)體會這種滋味。林沛之伺候過她一回，但他只親了她胸口，哪里比得上宋陌昨晚的瘋狂？再說，即便身體上的快樂是一樣的，心里的感覺也不同。這次宋陌雖然是被她激的，但也是他主動壓上來的，讓一個(gè)曾經(jīng)殺了她的男人如此卑微的全身侍奉她，那滋味兒，真是快活的要死掉了。
外面突然傳來輕微響動，有人停在了內(nèi)室門口。
他還敢進(jìn)來？
唐歡疑惑，目光落在那邊他的衫子上。她了然一笑，扯過被子遮到胸口，香肩半露，裝睡。
宋陌在門口站了會兒，確定里面沒有聲音，輕輕掀開門簾，極其緩慢地跨了進(jìn)去。昨晚離開時(shí)腦袋里一片紛亂，忘了把衣裳也帶出去了。
情不自禁看向炕頭。
一眼看見她雪白的臂膀。
宋陌連忙收回視線，腳步更輕了，提著心走到衣架前時(shí)，背上出了一層汗。
“二爺，你醒了啊。”唐歡拉好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羞澀地望著他。
“嗯，你再躺會兒吧，我先出去一趟?！彼文皠幼鹘┯驳卮┮拢^也不回地道。
唐歡沒再說話，偷偷望著目不斜視直奔門口的男人，直到他挑開門簾要出去了，她才低聲喊他：“二爺！”
宋陌僵住，微微側(cè)頭，“怎么了？”
就他這樣冷冰冰的樣子，竟然真以為旁人看不出來？
唐歡在心里腹誹，然后在他回頭看時(shí)慌亂縮進(jìn)被窩，只有悶悶的聲音傳了出去：“二爺，昨晚，我，我很歡喜……”
宋陌俊臉?biāo)查g變紅，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匆匆離去。
前面正屋，宋凌還沒有睡醒，連他進(jìn)屋都不知道。
看著熟睡的弟弟，宋陌猶豫該不該把昨晚的事說出來。
不說，他心里難受，而且二弟跟她見面后，相信多少都能猜出來。說了，二弟定會生氣吧？二弟氣他沒有關(guān)系，罵她怎么辦？她沒有錯(cuò)，是他太笨，想不出不碰她而順利掩飾過去的辦法。
長時(shí)間被人盯著，只要不是太遲鈍的人，還是能感覺到的。宋凌睜開眼睛，就見自家大哥愁眉苦臉猶豫不決地站在那兒，滿臉愧疚。他心中一喜，起身道：“大哥，你要她了？”要了最好，不用他費(fèi)事了。
“沒有，她還是完璧，只是，她，她誤會我是你，我，我……” 宋陌立即否決，下面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更不敢看宋凌的眼睛。
聽到兩人沒有成事，宋凌面露失望，見宋陌支支吾吾的，他心思一轉(zhuǎn)便猜測道：“大哥沒要她，卻碰到她了吧？我猜猜，大哥抱她了？還是親她了？”
“二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我……”宋陌不想再受這樣的罪，狠狠心，決定實(shí)話實(shí)說。說到底，是二弟逼他過去的，他情非得已碰了她，他將過錯(cuò)都攬?jiān)谧约荷砩?，只要二弟別怪她，二弟怎么打他怨他他都愿意承受。
宋凌怎么會怪他呢？
他笑著將人按到炕頭坐下，往宋陌身邊靠近些，低聲道：“大哥你別著急，我一點(diǎn)都不生氣，你當(dāng)我真是為了讓你死心，為了考驗(yàn)?zāi)愕淖灾屏Σ抛屇慵侔绯晌业膯幔慨?dāng)然不是，你是我大哥，我能不信你？大哥，其實(shí)那天我在假山旁說的話都是真的，既然你也喜歡她，那就不要壓抑自己了，二弟愿意跟你一起分享她。她分不清咱們，咱們晚上輪流跟她過夜，等時(shí)間長了再告訴她，她習(xí)慣了，也就接受了。大哥，你覺得這主意如何？”
宋陌不可置信地聽著，宋凌每說一句，他心中那折磨了他一晚的愧疚就淡一分，最后全變成了滔天憤怒。原來二弟千方百計(jì)讓他靠近她，只是為了逼他承認(rèn)他喜歡弟妹，逼他要她，然后再陪他胡鬧？
那他昨晚的煎熬算什么？二弟耍他玩嗎？
“宋凌，你是打定主意不肯一心待她了嗎？就算我陪你演戲讓她接受你了，你也不肯，是不是？”他猛然跳到地上，清冷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的好二弟。
大哥生氣了……
宋凌往后退了些，同樣問他：“大哥，那你真舍得放棄她，無論如何也不肯跟我一起占有她？”
“是！”
宋陌怒極而吼，“宋凌，要是你死性不改，現(xiàn)在我就替你寫和離書，她是好女人，我不能害她受你糟蹋！”他折騰了這么久，還不是為了讓她喜歡上二弟，讓二弟好好待她，兩人夫妻和睦？他希望二弟好，希望她好，現(xiàn)在二弟自甘墮落無可救藥，他怎么能繼續(xù)看她跳入火坑？還是被他親手推下去的？
男人死死地瞪著宋凌，氣得脖子都紅了。
宋凌知道大哥這是真氣壞了，他不想白白挨打，忙改口道：“好好好，大哥你別氣，既然你不肯，那我就好好待她吧，反正她愿意跟我過了。大哥放心，這次我說話算話！”
好言好語商量無用，他只好另使手段了，他就不信大哥要了她后，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哼，這次他不但要讓大哥要了她，還要親自揭穿兩人讓海棠知道真相！她要么不堪受辱而死，要么妥協(xié)伺候他們哥倆！
想到這里，宋凌做出最正經(jīng)最誠懇的樣子向宋陌賠罪，再三保證以后改邪歸正好好做人。
宋陌不信他。
宋凌沒轍，指天發(fā)誓：“我宋凌向大哥承諾，以后好好待我妻子程海棠，若有半分讓我大哥不滿之處，就罰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陌這次沒有攔他，冷冷地盯著他眼睛：“最后一次，宋凌，我再信你最后一次。你若是再不學(xué)好，我不但要放她離開，以后半分錢都不給你，你等著自生自滅吧！”甩手而去。
宋凌嗤了聲，不定誰讓誰等著呢，今晚，今晚一過，看大哥還有沒有底氣！
又躺了一會兒，宋凌起身穿衣，準(zhǔn)備去后院陪妻子用早飯，他還真想知道昨晚大哥對她做了什么。只是，走了一半，宋凌又折了回來。不行，他不清楚大哥是如何跟她相處的，萬一被她瞧出來，晚上計(jì)劃就容易出變故，還是事成之后再鬧她吧。
“大哥，白日見她，我有點(diǎn)心虛，還是晚上再過去吧?！彼瘟杩邕M(jìn)偏廳，朝宋陌打招呼。
宋陌“嗯”了聲，頭也不抬：“那你讓人過去告訴弟妹一聲，免得她多想。”
宋凌摸摸鼻子，瞅著他笑，笑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yīng)，便出去使喚人了。
飯后，兄弟兩個(gè)一起出發(fā)去鋪?zhàn)?，傍晚才回來?/p>
因?yàn)樵谒文澳抢锶×私?jīng)，這次宋凌直奔后院去了。看著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宋陌心里似被沙子堵住又宛如針扎，各種復(fù)雜難言滋味快要逼瘋了他。他大步跨進(jìn)內(nèi)室，翻出平常最喜歡讀的一本雜記看，可看了半天，越看心越煩，“啪”地放下書，去湖邊了 ，晚飯也不準(zhǔn)備用。
后院，用過晚飯，宋凌握著唐歡的手，柔聲問她：“今兒個(gè)在家都做了什么，有沒有想我？”
唐歡羞澀地拍掉他的毛爪子，低頭嗔他：“昨天還悶葫蘆似的，一天不見，又油嘴滑舌的了?！?/p>
宋凌被她這副模樣勾得有點(diǎn)心癢癢，但為了大計(jì)，只好暫且忍下，松松衣領(lǐng)道：“讓立夏去前面拿點(diǎn)東西，怎么去了這么久？海棠，你出去瞧瞧，看她是不是躲到哪里偷懶去了。這些丫鬟，你得端著點(diǎn)，不能慣她們一身臭毛病?！?/p>
“嗯，那你等著，我去催催。”唐歡柔順地配合他，掀開簾子去了外頭。
宋凌迅速從袖子里掏出一包藥粉抖在茶壺里，晃了晃，得意一笑，耐心地等美人回來。唐歡很快折回，宋凌起身迎她，牽著她手坐在桌子旁，親手為她倒茶：“海棠辛苦了，喝杯茶潤潤喉嚨吧?！?/p>
“二爺對我真好?！?/p>
唐歡紅著臉接過茶，剛要喝，見男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羞惱地背轉(zhuǎn)過身：“二爺別看我，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喝了。”
“好好，我看那邊行了吧？”宋凌知道女人怕羞，乖乖扭頭看向一旁。
唐歡依舊側(cè)對著他，一手端茶一手用衣袖遮掩自己，悄悄將茶水倒入廣袖里。茶杯小，茶水勉強(qiáng)印濕了半個(gè)衣袖，因?yàn)槭沁h(yuǎn)離宋凌的，料他也看不見。哼，在她面前下藥，他知道什么叫班門弄斧嗎？一會兒若是宋凌想強(qiáng)她，唐歡不介意打暈他，再去找那位假二爺“解毒”。
“咦，這茶水味道怎么有點(diǎn)不對勁兒啊？”唐歡放下茶杯，疑惑地問。
“當(dāng)然不對勁兒啊，這是我給你倒的，喝起來是不是比以前的甜？”宋凌笑著看她，見女人嗔他一眼便低了頭，他握住她肩膀，溫柔地道：“海棠，屋里有些悶，走，趁天還沒黑透，咱們?nèi)セ▓@里逛逛，涼快涼快?！?/p>
他到底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