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抵著她的后腰,往自己身上壓了壓,穆淮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透著沙啞的危險:“你確定還要蹭,我只穿了睡褲。”
本來就寬松,她蹭起來,在穆淮的感覺,就是跟沒穿時候一樣。
感覺來的特別快。
傅音笙纖細的肩膀,陡然僵?。盒⌒囊硪淼乃砷_纏著穆淮脖頸的手臂,捂住自己的臉,從他身上爬下去:“不蹭了?!?/p>
聲音顫顫的,因為捂著臉的緣故,說話的時候,甕聲甕氣的。
穆淮貼著她后腰的掌心頓了頓:他其實不想在這里做,有陰影。
但被傅音笙這么一鬧騰,他感覺來的很快:好不容易壓下心口升騰的火焰:“睡吧……”
傅音笙被穆淮從背后摟著,怎么能感覺不到身后那侵略性強悍的逼人氣勢,完全不敢再鬧騰,也忘記了擔(dān)憂她哥哥的終身大事,滿腦子都怕穆淮突然脫下褲子把她給上了。
擔(dān)心到自己困了累了,她擔(dān)心的事情也沒有發(fā)生,穆淮只是抱著她,自己平復(fù)下來后,才輕撫著她的后脊,哄她睡覺。
傅音笙最后還真被穆淮給哄得睡著了,本來清亮的眸子漸漸暈滿困意,朦朧著打了個呵欠,下意識縮進穆淮懷中,陷入沉睡之中。
穆淮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閉上眼眸。
第二天。
傅音笙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敲門聲很有規(guī)律,兩輕一重,就保持著這種規(guī)律,不斷地擾人清夢。
傅音笙睡得迷迷糊糊,一腳踹上身邊男人的大腿:“吵死了?!?/p>
穆淮握住她纖細的腳腕,伸出手指捋了捋她睡得凌亂的發(fā)絲,在她唇角上親了一口,這才氣定神閑整理了一下被壓出折痕的睡衣,往門口走去。
單聽這敲門聲,就知道是誰。
穆淮開門看到傅北弦時,完全沒有絲毫的奇怪,嗓音溫沉磁性:“大哥,早上好?!?/p>
傅北弦沉默著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只露出上半身,完全沒有將房門全部打開的意思,嗓音冰涼:“出來?!?/p>
一看他這張臉,穆淮右腿就隱隱作疼:“出去就不必了,大哥有什么指教,現(xiàn)在說就行?!?/p>
傅北弦雙手環(huán)臂,冷嗤道:“你就這點本事,難怪保護不好我妹妹?!?/p>
穆淮一聽這話,神色微斂,想到自己下半身的處境,還是決定安撫好大舅子,免得他把自己拖出去,瞥了眼外面的鐘表,剛好七點整,他昨天跟易修說的就是七點過來送衣服。
于是,看向傅北弦:“我出去也行,勞煩大舅子幫忙去門口跟我秘書拿一下他送來的衣服?!?/p>
見傅北弦面無表情,穆淮也面無表情的補了句:“不然,我出不去?!?/p>
說完,穆淮當(dāng)著傅北弦的面,將這扇淺藍色的房門輕輕關(guān)上。
傅北弦面色冷的不像樣子,穆淮這狗東西,真是蹬鼻子上臉。
傅音笙醒來的時候,身邊又是冰涼一片,要不是一套黑色睡衣疊的整整齊齊擺在枕頭旁,傅音笙真有些恍惚的覺得昨晚是不是自己做夢夢到穆淮回來了。
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傅音笙漂亮的眸子恢復(fù)幾分清醒,一邊去浴室刷牙洗臉,一邊腹誹,穆淮那個狗男人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也不怕自己出門,被她哥再打一頓。
傅音笙細白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將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折騰護膚完畢后,才素著一張臉出門。
沒想到……
目光釘在餐桌前,相對而坐的兩個高大男人上,傅音笙眼底劃過一抹驚訝:“哥哥,早安,你們怎么這么早?”
傅家的餐桌不大,只有六個人的位置,這是傅家父母特意定做的,剛好傅北弦傅音笙兩個帶著各自的對象回家時,一家六口剛好坐滿。
此時,傅北弦與穆淮相對而坐。
兩人聽到傅音笙的聲音時,兩個人都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傅音笙小臉滿是古怪:“你們怎么不說話……”
話音一落,傅音笙走到餐桌旁,看到穆淮那張臉時,話語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顫著手指指著他的臉蛋:“怎么一覺醒來,你變異成熊貓了?”
穆淮臉色淡漠沉斂,要是眼睛上沒有那兩個大大的青黑的話,肯定端的是一個英俊矜貴的貴公子,然而,這眼圈上兩團,完全讓他失去了貴公子的氣質(zhì)。
更具備國寶的氣質(zhì)。
穆淮表情動都沒動,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沒變異,還是你老公?!?/p>
“哥,他變異,是你干的?”傅音笙扭頭看向她一臉平靜的哥哥,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昨天晚上,穆淮說傅北弦把他打斷一條腿的時候,傅音笙心里還是存了點疑問的。
現(xiàn)在……
看著自家哥哥神態(tài)慵散,完全沒有做壞事的心虛,點了點他高貴的頭顱,從容冷靜的承認了。
傅音笙徹底信了。
她哥真牛逼……
連他們學(xué)校把人打的頭破血流的校霸大大都跟揍。
看著自家哥哥這清瘦的身板,傅音笙覺得,自己一直都低估了哥哥。
沒想到他哥爆發(fā)力這么強大,連打遍一中附近各大高校的校霸大大都能按在地上摩擦。
傅北弦見妹妹一直看著自己,像是看什么奇怪生物,他靠在椅子上,語調(diào)隨意的安慰:“變異成熊貓,總比變異成鐵拐李好,我這次手下留情了?!?/p>
再說,穆淮這狗東西,也沒少打回來。
傅北弦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臂,神色莫測。
“打人不打臉啊,這么好看的臉蛋,被你辣手摧花了,哥哥你真下得去手!”傅音笙心疼的捧著穆淮那張俊臉,現(xiàn)在有點無法直視,這得多長時間才能恢復(fù)啊。
可惜了穆淮這張臉蛋。
“我去煮個雞蛋給你滾滾。”傅音笙說做就做,連忙從穆淮手里掙脫出來,就要往外跑。
穆淮倒吸一口涼氣。
嚇得傅音笙立刻扭頭,捧著他的也漲的青紫的手背,小心翼翼的吹著:“天哪,手也傷到了,不會變形吧?!?/p>
穆淮這雙手,要是變形了,變丑了,留下疤痕了,更是暴殄天物啊。
細白的指尖戳了戳穆淮手背骨頭上那血絲,看著就疼。
“哥,你怎么凈挑他見人的地方打。”傅音笙嘟著小嘴,看著傅北弦。
傅北弦一臉冷清的理了理袖扣,嗓音低涼:“不打臉?biāo)洸蛔〗逃?xùn)?!?/p>
話音一頓,傅北弦緩聲道:“妹妹,要是你恢復(fù)記憶,會怪哥哥打的不夠重,未免我親愛的妹妹怪罪,哥哥只好重一點下手?!?/p>
傅音笙:“……”
穆淮:“……”呵呵。
傅北弦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起身:“行了,我還有事,你們隨意?!?/p>
說著,便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慢條斯理的往門外走去。
傅音笙對著她哥高大冷漠的背影,跺了跺腳,說話說一半,氣死人!
然后,氣鼓鼓的將視線轉(zhuǎn)移到穆淮臉上:“你說,我哥那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穆淮想到跟大舅子的談話,神色微黯。
只是一瞬,便恢復(fù)鎮(zhèn)定,捂著自己的手指:“老婆,我的手指,可能要斷了。”
傅音笙:這么好看的手指,怎么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