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傅音笙從被子里鉆出來,頂著微亂的發(fā)絲,小嘴微撅著,不滿的指著墻上的結(jié)婚照:“爸,這是誰掛的照片,快找人拆下來!”
傅父隨手將果盤放下,然后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墻壁上那男帥女美的照片,理所當然道:“干嘛要拆下來,你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多好看?!?/p>
傅音笙:“……”
神特么的一朵花!
父女兩個對視許久,傅音笙放棄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爸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覺得這照片好看。
頹頹的靠在床頭,傅音笙眼帶渴望:“爸,我是真的嫁人了嗎?”
傅父撚了一顆葡萄,慢條斯理的剝皮,眼皮子抬起,語調(diào)悠閑的很:“不是你嫁人了,難道是我嫁了人了嗎?”
傅音笙:“……”
每次都被她爸懟的啞口無言。
這是親爸爸。
傅父看著自家女兒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臨走之前,還丟下一個大炸彈:“對了,剛才女婿打電話了,說晚上接你一起回家。”
傅音笙一臉震驚:“???”
夜色悄悄降臨,夏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很遲,這頓來自于媽媽親手做的晚飯,也遲了不少。
等傅音笙在娘家蹭完飯,天徹底黑透了。
想到穆淮來接她,傅音笙臉色越來越糾結(jié),她怎么就跟穆淮這個兇殘的校霸結(jié)婚了呢。
腦子里浮現(xiàn)出穆淮打架時候那個狠勁兒。
跟他結(jié)婚,他肯定會家暴的!
傅音笙抖了一下,臉蛋上的表情陡然堅定:離婚,必須要離婚!
為了小命著想,也要離婚。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
傅音笙心一下子提起來。
傅父見女兒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以為他們夫妻之間鬧別扭了,倒是自己去開了門。
“吱呀……”
門被打開。
傅音笙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臉色陰晴不定的校霸大大,誰知……
是一個精英模樣的男人,拎著兩手禮物進來:“傅董您好,我是穆總秘書易修,這個我們穆總孝敬二老的營養(yǎng)品,穆總還有個視頻會議,讓我請?zhí)氯ァ!?/p>
傅父頜首:“放下吧?!?/p>
“笙笙,女婿來接你了?!?/p>
夫妻兩個沒有隔夜仇,好好溝通才是真的。
傅音笙只能硬著頭皮與爸媽告別,跟著易修出門,離開家門后,扭頭看了眼燈火明亮的別墅,眼底透著明顯的不舍。
身后別墅的雕花大門關(guān)閉。
傅音笙認命的一步一步走向路邊停著的那輛加長賓利。
當她看到斜倚在賓利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時,腳步微微一頓。
對上他的面容,傅音笙細白的手指輕輕蜷縮著,表情凝重,別以為換了身人模狗樣的西裝她就不認識他了。
男人身形過分挺拔,英俊的容貌在路燈光影變化下,顯得工整昳麗,卻意外的沒有給人鋒芒畢露的凌厲感。
修長白皙的指間,夾著一支細細的香煙,姿態(tài)閑適又自然的送到薄唇,唇齒開合間,淡淡的云霧籠罩著男人。
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穆淮神態(tài)自若的用指腹撚滅紅色煙頭,低斂的眼眸輕抬,眉目間具是從容溫淡,親自打開車門,嗓音透著沙啞的磁性:“上車?!?/p>
傅音笙心肝兒顫抖了一下,臉上突然染上幾分疑惑。
這還是穆淮嗎?
一直以來,她記憶中的穆淮都是戾氣很重,現(xiàn)在突然這么斯文平和,她表情恍惚了下。
從善如流的上車后。
加長賓利的后座寬敞,傅音笙坐的離穆淮很遠,雖然氣質(zhì)變化很大,但傅音笙依舊很怕他。
兩人之間甚至可以再坐兩個大胖子。
穆淮膝蓋上還放著筆記本電腦,看起來真的很忙,骨節(jié)勻稱的手指輕點了兩下鍵盤,隨后將筆記本合上,修長挺拔的身體靠在椅背上,微閉著眼睛,指腹輕捏著額角。
傅音笙大著膽子,盯著穆淮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懷疑是不是有人整容成校霸,不然他怎么變化這么大。
突然……
傅音笙的目光被穆淮身側(cè)那疊雜志吸引住。
最上面,一整個版面都是她性生活混亂的新聞,以及跟各種男人的合照,傅音笙唇角微抽,整個人尷尬的僵在原地。
傅音笙偷瞄了一眼穆淮,發(fā)現(xiàn)他眼睛閉著,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
悄悄地伸手,手指捏在雜志的封皮上,小小的往外抽了抽,想毀尸滅跡。
快了,還差一點點。
傅音笙盯著雜志,手慢慢地,緩緩地抽著。
忙里偷閑想觀察一下穆淮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動作。
誰知,一抬頭卻恰好落入穆淮的眼中。
穆淮薄唇微抿,神色淡淡的看著她,并漫不經(jīng)心的扯了扯領(lǐng)口系的一絲不茍的領(lǐng)帶。
傅音笙身體陡然僵住。
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
表情變了幾變,隨后故作冷靜鎮(zhèn)定的將雜志塞回去,恢復原樣。
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扭頭看著窗外的飛速而過的夜景。
將她一系列小動作收入眼底,穆淮倏地意味不明笑了聲,倒是沒有說話。
傅音笙警惕的繃著神經(jīng),耳邊卻回蕩著男人低沉又磁性的笑聲。
想捂住發(fā)癢的耳朵,卻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再做什么小動作。
生怕穆淮下一秒就恢復陰晴不定的校霸性子,把她打死。
很快,車子在市中心的一處高級小區(qū)停下。
小區(qū)內(nèi)是一棟一棟的復式別墅。
易修將車停在車庫后:“穆總,太太,那我先回去了?!?/p>
穆淮淡淡應了聲:“嗯。”
傅音笙與穆淮一前一后進入小區(qū)。
她心里緊張的要命,尤其是男人在她身后,氣息強烈,想要當他是空氣,都是自欺欺人。
腦子里胡亂的想著,不知道她跟穆淮提離婚,他會不會答應。
提離婚的話,要用什么理由,什么姿勢,穆淮才不會家暴她?
精神恍惚著進了家門。
換拖鞋的時候,傅音笙忘記鞋柜拐角有個矮柜,嘭的一下,撞了上去。
“嘶……”
關(guān)鍵時候,穆淮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扶了起來:“還是這么毛毛躁躁的?!?/p>
說話間,穆淮的呼吸聲,近在咫尺。
微燙的氣息,在傅音笙敏感的后頸逼迫著。
男人結(jié)實得胸膛就在她的背后,即便沒有緊貼著她的后背,傅音笙依舊能感受到獨屬男性的熱度,源源不斷的侵占著她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