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紅臉的梁鹿便借機掙脫他,自然地躲到肖欽身后,委屈地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肖欽看她一眼,確認她無礙,才抬眼定定看著小任總,似是在等他一個說法。
小任總在肖欽的氣勢壓迫下早就慫了,跟遇見了老鷹的小雞似的,沒了捉住梁鹿那會的狠勁,搓著手訕訕開口:“喲,肖二少啊,真是巧了,您別誤會。我這不是碰見梁助理崴了腳差點摔倒么,就順手扶了一把?!彼麪钏戚p松地嘿嘿笑著,一邊向梁鹿遞話:“是吧?梁小姐?”
肖欽顯然不信,垂眼看著手邊抽紅了鼻子的梁鹿,問:“是嗎?”
梁鹿微愣了愣,終是忍住了沒開口,只低低地“嗯”一聲,低頭不敢看肖欽。
似是料定了梁鹿會如此回答,小任總不免笑得得意,卻也不敢再放肆,便指著包廂說還有生意,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肖欽沒動,低頭看梁鹿,半晌見她頭也不抬,沒有與自己說話的意思,心下微慍,也抬腳走開。本想幫她教訓這人渣一把,可她這般不爭氣,連指控都不敢,叫他也扯不出對方由頭。
梁鹿還沒想好怎么面對他,見他要走,心里暗罵自己怎么見了他就變成了鴕鳥。一咬牙,便跟了上去,眼看著就要回到包廂了,她急急扯住他的袖口,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我沒有證據(jù),就算現(xiàn)在指出來,也并不能把他怎么樣?!?/p>
她此刻終于抬起了臉看肖欽,眸子里泛著水漬,一臉真誠的樣子,肖欽終于站定,聲音也緩了下來:“嗯,看來你也不是很笨?!鳖D了頓,卻最終沒邁開步子,囑咐道:“你玩不過他,離他遠點?!?/p>
梁鹿心里微松,重重點頭。沒想到他會跟自己叮囑這些,有些驚喜,發(fā)覺他似乎不像自己想象地那么冰冷,與自己說話的語氣很自然,帶著關照,但又不像是領導對下屬的那種,便又鼓起勇氣,接著開口:“還有,謝謝你……”
“這倒不用,我也沒做什么?!毙J低聲道,見她說完對不起又是謝謝,矛盾地不知所措。而自己也是奇怪,現(xiàn)下還耐心地站在這兒,等她下文。
男人眼神和氣息打在梁鹿低垂的脖頸上,身邊隱隱圍繞著他身上清冽深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一如那一晚。梁鹿不禁整身子發(fā)熱,有些發(fā)飄,直接就說出了口:“謝謝你那天晚上……”
她聲音細若蚊蠅,可肖欽還是聽清楚了,沒想到害羞膽小的她居然會當著自己的面這樣提起,他一面微訝,一面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心底松了松,就知道她這人雖看著木訥,但絕不笨,不枉自己費心思當著別人的面說那番話。
他默了一陣,氣場緩和了下來,不禁逗她:“謝我什么?”
梁鹿羞得連耳垂和脖子都紅了,頭越發(fā)垂得低,吶吶地不知道怎么開口。
看著她跟熟透的蝦子一樣,肖欽好笑,低頭更接近她:“再垂就要埋進土里了。你是鴕鳥嗎?”
梁鹿果然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直起腰背,抬頭看他。
她眼神純摯,雖然閃躲著自己,但散發(fā)著明亮的光彩,他不禁就問出了心里放了很久的問題:“原來還知道謝我?我看你第二天早上不是跟我生分得很么?像是我欺負你了一樣?!?/p>
聽著他狀似淡然的語氣,梁鹿心里狂喜。她雖然還不是很明白當時到底哪里不對,但是她確定他并不是對她無感,而是有誤會,看來當時是會錯意了。她激動,急忙開口辯解:“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嗯……我怕你覺得我會纏著你,惹你討厭?!?/p>
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了,干脆就豁出去了。她又猶豫好一會,咬牙,下定了決心,最終在他深邃的眼神中鼓起勇氣,握住他的手,再纏住他的指尖,深深地看著他,紅著臉:“我沒有忘……我很喜歡……”意味明了。
肖欽看著眼前前一秒還楚楚可憐的女人瞬間變得千嬌百媚、勾魂奪魄。他呼吸一滯,身上的血液都有些沸騰,不禁抬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直直地看著她,眼神灼熱,語氣危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拒絕她,梁鹿直覺有戲,知道自己這次沒會錯意,于是,她一言不發(fā),直接踮起腳尖吻了他,大膽地出乎他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