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熙猶豫著坐上了副駕駛座,時隔半天,她又坐回了這個位置。其實(shí)想想也沒什么,法國大學(xué)生開車上學(xué)的有很多,有時鐘熙在路上遇到同學(xué),也會搭一下順風(fēng)車。
他安靜開著車沒有說話,過了十分鐘,鐘熙受不了這種沉默,于是找話說: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的身份證就放在鞋柜上,”他說著看了她一眼,“抱歉?!?/p>
鐘熙沒理解這有什么抱歉的,望著他問道:“我身份證上的照片拍很丑嗎?”
她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突然覺得,那種和并不熟悉的炮友在大白天相處的尷尬好像消失了。
江恪之怔了怔,沒明白她的意思,他直視著前方,學(xué)校就要到了。
“沒有。”他開始找停車的位置。
逗寡言的人好有意思,鐘熙又找到樂趣了,她湊近他,仔細(xì)地觀察著他,輕聲問:“那你干嘛抱歉?”
江恪之又不說話了,鐘熙也沒放在心上。
停好車后,兩人一起下了車。
江恪之今天的課已經(jīng)結(jié)束,要去圖書館,鐘熙的方向和他差不多一致。
等到鐘熙看到同班同學(xué),準(zhǔn)備和人家一起的時候,江恪之輕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鐘熙看他:“怎么了?啊,我們也要貼面吻嗎?”
說著,她開玩笑地踮起腳,把臉貼過去。
江恪之沒有躲閃,但是也沒有說話。
鐘熙和他的面頰輕輕貼了一下,這個動作,她來法國以后一天要做幾十次,但她還是感覺到江恪之的緊繃,兩頰相觸的時候,鐘熙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昨夜在他身上高潮迭起,兩人肉體交纏,瘋狂熱吻的畫面又出現(xiàn)了……
半晌,江恪之垂眸問她:“你下午有幾節(jié)課?”
兩人靠得很近,又有幾個鐘熙的同學(xué)從他們身邊吹著口哨經(jīng)過,鐘熙難得臉紅了。
“你問這個,是要晚上送我?”她抬頭問道。
“對,如果你愿意?!苯≈抗鉀]有離開她。
鐘熙低頭“哦”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秋的巴黎,下午三點(diǎn)還有些曬,鐘熙一只手擋在額前,終于問道:“所以,你剛剛會出現(xiàn)在我家那里,是專門接我的?”
江恪之站到她面前,耀眼的日光瞬間被他遮擋住,他輕輕拉下她額前的那只手。
十指靠在一起的瞬間,鐘熙感覺到心像是被什么輕輕撓了一下。
“對?!彼砷_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
“今天以后呢?每天都來接送我嗎?”鐘熙又問他。
江恪之對上她的目光,原本嚴(yán)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很淡的笑意。
鐘熙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正想問他,就聽到江恪之的聲音。
“可以。”他說,“所以,要么?”
鐘熙注視著他的眼睛,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想拒絕他。
“要。”
她最后是這樣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