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熙懶得和他那么多廢話,拉著他的手又把他拽了進來,她好像在拉一個冰塊。
“你好煩,事最多了,剛剛穿衣服穿好久,一會兒又還得脫,我要是感冒,你必須請假照顧我?!?/p>
她抱怨著,聽到江恪之說,好。
這一次,兩人還是直接回了臥室。
睡到了自己的床上,鐘熙不打算改變自己的睡覺風(fēng)格。
“先說好,我裸睡的,我家里也沒有男人睡衣,所以你也只能裸睡了?!?/p>
江恪之沒說什么。
鐘熙懶得抱另一床被子,好在枕頭還是有兩個的。折騰了好久,兩人終于安靜地躺下。
臥室暖氣好足,不過鐘熙最后還是睡在了江恪之的懷里,她在他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還在螃蟹島的時候,最后幾次清晨,她都是從他懷里醒來的。
鐘熙閉上眼,沒過一分鐘,像是想到了什么,翻身從床頭柜抓了一個新口罩遞給他。
“我睡覺習(xí)慣留一盞床頭燈,你要是受不了的話,可以先戴這個,明天,明天的話我給你買個眼罩?!彼乱庾R地說完,見江恪之那雙眼睛始終落在她的臉上,她又頓住了,半晌又說,“如果你后面還在這里睡的話。”
江恪之將她手上的口罩拿開,將她抱得更緊,閉上了眼睛。
“給我買吧?!彼f。
鐘熙笑了,她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軟飯吃得那么自然???小江總?!?/p>
江恪之握住她還想作亂的手,將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睡覺?!?/p>
時間好像變慢了,鐘熙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只不過閉上眼睛,依然還是睡不著,她聽著耳邊江恪之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明明和在島上的沒有差別,但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睡意有些朦朧,鐘熙眨了眨眼睛,在江恪之懷里喃喃道,“我們突然這樣,你會覺得奇怪嗎?”
她不知道江恪之現(xiàn)在在想什么,剛剛,他一直在外面是在等什么,如果她沒有開門,他會敲門嗎?還是會離開?
問題實在太多了,她最后只是問出了這么一句。
她感覺到江恪之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撫在她背上的手頓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江恪之會問她為什么奇怪的時候,她聽到他極低的聲音。
“怪,”他的聲音帶著一點疲憊的倦意,依舊擲地有聲地落進了鐘熙的耳朵,“但是我喜歡。”
像是終將恢復(fù)平靜的海平面,鐘熙那顆不安的心也在一瞬間被撫平了。
鐘熙閉上了眼睛,將頭緊貼在江恪之的胸膛前,沒關(guān)系,明早醒來說不定會后悔的,但明天的事誰說得準(zhǔn)呢。
她想,至少,今晚她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