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我不記得了?!闭l說老年癡呆是變傻了,她怎么反倒比之前更精明了些。
“嗯,沒事兒,我?guī)湍阌浿?。”說完就攔著妻子回房用餐了。
在美國的生活,除了爺爺奶奶,就是學(xué)習(xí)了,社團活動很多,課余時間也可以安排地滿滿當(dāng)當(dāng),宋南圓覺得日子過得真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大二了。
本科的學(xué)分都修得差不多了,宋南圓最近在考慮,要不要念研究所,畢竟社會工作學(xué)院的存在還是有意義的,實踐于各個社會現(xiàn)象。有時候看著形形色色的人間疾苦,她覺得自己真是幸福極了。用這份幸福去回報這個世界,實在是三生有幸。
如果不是發(fā)生那件事,她或許會毫不猶豫就直接提交研究所的申請。
自從到了美國,宋軼北時不時地會通過emAIl或者其他方式,將某人的近況告訴她。宋南圓一開始是不敢看,怕忍不住會想念,后來漸漸地看一眼,看一遍,看一遍又一遍,再后來就是期待,二哥的郵件不固定,有時候一天一封,有時候幾天才一封。
這一回,是不是有些久了。好像有兩個月了,沒收到有關(guān)于他的音訊。
這一天,宋南圓照例查看自己的郵箱,居然收到了藍嵐的郵件,打開一看,手一滑,水杯打濕了桌面。
新陸集團下的八卦新聞周刊:A市金牌大狀打贏官司,女友到場祝賀,浪漫燭光晚餐,共返愛巢。
碩大幾個字占滿整篇,標(biāo)題加紅加粗,還帶了爆炸效果,里面幾張迷糊的照片,側(cè)面輪廓,哪怕燈光昏暗,宋南圓也一眼認(rèn)出來是他。被其他女人挽著手,他臉上再沒有從前冷冰冰的疏離,居然一臉和煦。
宋南圓氣得一掌合上了電腦,一眼都不想看了。當(dāng)初他流連酒吧,酩酊大醉,自己氣歸氣,更多的是心疼。可這會兒,只剩下生氣了。
才兩年光景,就迫不及待找下一春了。哼,行啊,那就分手好了,誰在乎啊。
這么想著,小丫頭摔進床里,好一陣撲騰。心酸得無與倫比,只覺得滿滿溢出來的委屈快把自己淹沒。
轉(zhuǎn)而一想,有什么可委屈的,是我甩的他,靠,我要不是還喜歡他,男朋友早就換了好幾撥了。
就是啊,要不是還喜歡他,還喜歡……嗚嗚……這么想著,心又酸了,疼得直抽抽,抱著枕頭就是一頓哭。
就這樣忍了兩天,宋南圓的低氣壓甚至影響學(xué)習(xí)了,實踐課上總是心不在焉,同學(xué)和她說話都要提醒好幾遍。
某一天上午,宋南圓接到二哥的電話。
“圓圓……那個……”宋軼北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怎么了?”宋南圓有些摸不著頭腦,二哥很少這么欲言又止的。
“溫家,說要退婚了?!彼屋W北略帶嚴(yán)肅的聲音從大洋彼岸傳到聽筒里。
宋南圓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前兩天藍嵐發(fā)給自己的那篇報導(dǎo),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
“圓圓,你在聽嗎?”二哥打破沙鍋問到底,毫不罷休的樣子。
“那……就退啊。”小姑娘的聲音低低地從話筒里傳出來,擴音器給她的聲音染上了一層暗啞,談不上傷心難過與否。
這會兒坐在辦公桌前的人,握著鋼筆的手倒是緊了緊,底下的合同上多了一道不和諧的劃痕。
宋軼北看著眼前臉色不善的人,連忙接著說:”那個……這是個大事,宋家被退婚,明面上也過不去啊。三叔說叫你回來一趟,咱們從長計議?!?/p>
“不了,我還有課呢,放暑假再回吧?!毙」媚锏卣f著,辨不出情緒。
“不是,你還是回來一趟啊,這事兒真挺嚴(yán)重的。機票我都給你定好了,就明天傍晚啊?!彼屋W北顫著心肝兒看著某人的臉色,更加竭力爭取著。
宋南圓被二哥磨得失了耐心,大小姐脾氣就上來了:”他就這么著急娶新歡嗎,兩個月都等不了?”連機票都急著幫自己定了,哼。
“哎呀,不是不是,你回來一趟,談完了再回去唄,不耽誤啊?!彼屋W北好言相勸,就差跪下了。兩邊都是祖宗,都得罪不起。
這邊這尊大佛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小丫頭氣急敗壞的聲音,臉色居然陰轉(zhuǎn)晴了。大洋彼岸那位小祖宗,回頭知道真相,指不定怎么鬧呢。
終于,宋南圓被二哥煩的不行了,勉勉強強地同意:”知道了。”
這通電話終于是掛了,宋軼北哆哆嗦嗦地拿回辦公桌上的手機,剛想悄咪咪地溜走,只聽見后面沉聲不語的男人,陡然出聲:”機場,我去接她?!?/p>
“好好好,你去你去,這種事情怎么能跟你搶,呵呵,溫大狀沒別的吩咐,那我就告退了啊?!?/p>
宋軼北在溫禹霖輕輕的點頭之下,屁滾尿流地回家串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