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低眉垂眼,咬著粉唇,他捏她腮頰,笑了笑:“嫄嫄吃醋了?我養(yǎng)傷呢,素了好久,連你都沒碰。”
王嫄想起父親新納的一房小妾,聽說才年方十五,比她這個(gè)庶出女兒還小上兩歲。
心有憤懣,看他笑容也是不悅,沒好臉,也沒好聲氣:“現(xiàn)在不碰,誰知道你以后沾不沾,世上的郎君都是喜新厭舊的稟性?!?/p>
王珣不知她怎么脾氣又上來了,不想爭執(zhí),直白了當(dāng)?shù)?“對女郎,我還挺挑的,那些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我看不上?!?/p>
“土包子,我也是土包子,你別挨著我!”王嫄更生氣了,從他懷里一下掙出,“謝婉那種名門貴女才與你這種人相配,你虛偽,她端莊,天造地設(shè)一對!”
王珣面色一沉,冷了聲:“王嫄,你又鬧什么脾氣?”
“我鬧了嗎?”王嫄嗔目對視,眸子里寒光瀲滟,隱有挑釁之意,“說幾句實(shí)話而已,怎么,這你就聽不得了?”
王珣側(cè)過了臉,冷靜地勸告:“想要什么就直說,拐彎抹角使性子我不想哄著你?!?/p>
架子擺得這樣高,還纏著她做什么。
王嫄咬牙,眸中泛淚,轉(zhuǎn)身大步欲走,“我什么都不想要!”
剛踏出一步,就被人從身后一把摟住腰肢,掙脫不得。
他身形頎長,將小小的她擁在懷里,微微嘆息,終還是低下頭顱,溫溫存存地哄著她:“嫄嫄,你的嫡母從小虧待你,不是我的錯(cuò)。你想學(xué)棋琴書畫,可以跟我說,我不會看不起你,只要你想,我愿意親自教你。”
幾滴溫?zé)岬臏I珠從腮邊滑落,打在他手背,王嫄不語,下唇咬得沁出血絲。
就是可悲又可憐的自尊心作祟,旁支庶女幼年的待遇連他清瀾院的婢女都不如。
琴棋書畫,技藝平平,騎射御禮,一竅不通。華服美貌之下,骨子里都透著不受家族寵愛的淺薄和粗鄙。
王珣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抹去她的眼淚,溫聲細(xì)語:“我知道你從前受了很多委屈,同宗同族,王家每年舉宴的次數(shù)不少,你及笄后我才第一次見到你。”
見王嫄臉色好轉(zhuǎn),王珣抱著她又在石凳坐下,耐心安撫:“嫄嫄很堅(jiān)強(qiáng),不想嫁給崔家老叟,就偷偷自己想辦法?!逼税阉g的軟肉,略帶調(diào)侃的意思,“就是辦法有點(diǎn)蠢,這樣的身子給了郎君,哪個(gè)還舍得丟下你?!?/p>
王嫄被他抓得癢癢的,按住他的手,終于開了口:“你就只饞我身子嗎?”
“人比身子有趣啊?!蓖醌懳⑿?,在她皺起的小鼻子上刮了下,“表面上唯唯諾諾,乖得不行,實(shí)際上是一只牙尖嘴利,乖悖難馴的野貓兒?!?/p>
王嫄瞪著圓圓的眼珠,忿忿駁話:“你不壞嗎,我一開始就是被你外表名聲給騙了,什么瑯琊君子,你就是偽君子,大變態(tài)!”
想起過去兩人相處他始終居于上風(fēng),又恨恨補(bǔ)充:“你心都是黑的,就知道壓迫我,強(qiáng)逼我屈服你!”
王珣爽快認(rèn)罪,態(tài)度誠懇,“嫄嫄,那以后換你來壓迫我,我愿意屈服你?!?/p>
“你想得美,我才不給你機(jī)會?!毙∨沈湴翐P(yáng)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