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時,許河弋的低燒已經(jīng)退了。
他似乎恢復(fù)了些精神,也吃得比前段時間多了些。溫恒景盯得很緊,守著他用完了足夠分量的飯,才將許河弋的手機(jī)遞過去,柔聲道:“你睡著的時候他們有打電話過來。你父親醒了,但暫時還不能說話不能動。他們現(xiàn)在著急找你,想要你盡快簽字?!?/p>
“哎?你還沒有告訴我他們到底怎么回事?!甭牭街芎F叫蚜耍S河弋稍稍安心了些。他做好了準(zhǔn)備,想知道周家人究竟在背后圖謀著他這個一無所有的人什么。
“房子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榍柏敭a(chǎn),她去世的那一年托人幫忙過戶給了你,后來被你的繼母同周家人蓄意瞞著,所以你和外婆都一直不知道?!睖睾憔氨е?,低聲說。
眼看著小家伙的眼眶又濕了,溫恒景低頭吻了吻許河弋的額頭:“這只是其中一部分。阿弋,后面還有一些更殘酷的真相。如果你受不住,就不要去見他們了,把事情交給我來全權(quán)解決?!?/p>
面對真相會讓他哭,而一直被瞞著則會使他憂心忡忡,進(jìn)退皆傷,溫恒景難以抉擇,只能用盡量委婉的話層層將真相說出口,也把選擇的余地都交給許河弋。
許河弋抬頭仰望男人深邃的眼眸,想了想,說:“我想知道……”
窗外的松柏蒼勁常青,有陣陣?yán)滹L(fēng)吹得窗戶吱吱作響,渺小的人影匆匆經(jīng)過,病房里,溫恒景始終抓緊許河弋的手,他陸陸續(xù)續(xù)說出那些被時間掩埋的過往辛密,許河弋緊緊咬著唇,卻依然無法抑制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