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河啊,你這么快就來了……”四個人尷尬地面面相覷,還是繼母李梅素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親切地同他說話:“你爸的手術(shù)剛做完,還在昏迷當(dāng)中,他半個月前被查出了尿毒癥,今天本來約了醫(yī)生談手術(shù),誰知道……誰知道在路上就被車給撞了……”
許河弋雖然對這個兩面三刀心思叵測的繼母沒有任何好感,可聽她說到尿毒癥和車禍,還是忍不住揪心地皺緊了眉頭。
看到許河弋眼中的焦急和擔(dān)憂,李梅素便知道他對周海平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她連忙趁熱打鐵道:“益河啊,你是周家的長子,現(xiàn)在你爸爸倒下了,家里要靠你撐著了。你爸現(xiàn)在躺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一天的住院費就是好幾千。你這幾年回家得少,不知道你爸降職的事情,我們一直吃老本不說,爺爺奶奶的身體也靠進(jìn)口藥維持,現(xiàn)在我們實在拿不出這手術(shù)費了……”
許河弋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李梅素這話中的意思。
原來他們千里迢迢叫自己過來,是打著讓他付手術(shù)費的心思。許河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爺爺奶奶,興許是心虛,他們都側(cè)過臉去沒有看他。
當(dāng)初逐他出家門時,周家所有人都是在場的。
他接到電話時關(guān)心則亂沒有想到他們叫他回來的意圖,現(xiàn)在想想,原來果真是事出有因。
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冰冷的感覺籠上來讓許河弋覺得壓抑難受,他看著繼母丑惡又諂媚的嘴賤,淡淡地說:“如果我沒記錯……周益宇前不久才添了輛新車?!?/p>
他的話讓李梅素和周家兩位老人都變了臉色。
兩位老人要面子,到底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他們自知理虧,可周海平的病和傷著實燒錢,再這么下去一定會把整個周家掏空,到時候就算把人救回來了,可耗光了家財,一家人以后的生活也沒有了著落。這個時候,只有讓許河弋出頭掏錢才是于周家最有利的。所以在李梅素提議把許河弋叫回來時,他們雖然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可權(quán)衡利弊,最終還是同意了。
“那車……買車的時候你爸還沒查出病來……要是知道你爸得了這病,說什么我也攔著他不讓買這車啊……”李梅素沒想到許河弋如今翅膀硬了,人也不像從前那樣溫吞心軟好說話了。
她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正想著要如何巧言令色說服許河弋,卻見許河弋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她。
“這里面是十萬塊錢,我只有這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