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恒景。
“喂……”許河弋身子撐著墻,有些迷糊地接了電話。
“許河弋,你在哪?”電話里的聲音軟綿綿的,溫恒景感覺到許河弋的異常。他幫許河弋把事情解決了,本來等著他來投懷送抱以示感謝,結果半天都沒等到動靜,干脆就自己主動來討了。
“我在皇庭……哦……陪你們韋林的黃主管吃飯……”許河弋之前以為溫恒景答應了幫他忙,可能會直接開了黃文培,但他只是讓黃文培恢復和億豐的合作,并沒有動他,大概就說明黃文培是他的人。因此今晚的事,許河弋也就沒有打算瞞著溫恒景。
“喝酒了?”那頭的溫恒景握住電話的手已經(jīng)不自覺的用力。
許河弋乖乖地點頭承認:“嗯……喝了……一點點……”
只是那嬌軟的語氣,怎么聽也不像是只喝了一點的效果。一想到他這樣迷迷糊糊的樣子會被別人看到,溫恒景就莫名燃起一股煩躁,他冷言道:“詳細地址發(fā)給我,我過來接你?!?/p>
許河弋掛下電話,想了想,還是把地址發(fā)給了他。
總歸他今晚喝成這樣,也不大有可能自己順利回家,比起露宿街頭,有個人來接也是好的。
大概是知道有人會來接,許河弋在飯桌上也更加放得開了。他化被動為主動,也開始一杯杯給黃文培灌酒,
黃文培見狀還頗有幾分高興,想著這小子終于開竅了,對于許河弋敬過來的酒一杯也不落地全部接下。
你一杯我一杯,幾輪下來,許河弋這不要命的喝法竟然將黃文培喝得有些怕了。
本以為今晚就這樣順利結束,許河弋還有些小得意,誰知道等到散場,一群人搖搖晃晃下了樓,黃文培不僅故作醉酒直接整個人摟住了他,還堅持要讓他送他回家。
“黃總,代駕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您就放心上車吧,我們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一定會送您安全到家的?!敝苊荚趯擂蔚臅r候出來打圓場。
全身僵硬的許河弋感覺到黃文培的手在自己腰間游移。對方的味道并不好聞,卻偏偏緊緊貼著他,幾乎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了他身上。
許河弋為難地支撐著,昏沉沉的腦子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說辭來拒絕,只盼著身后能有個倚靠的地方,讓他卸下一身的疲憊。
“我們韋林和億豐合作了這么久,要說放心,我當然還是對小許最放心了。”裝作醉酒虛弱的黃文培眼珠打著轉(zhuǎn),笑著說:“劉總,您看能不能安排小許送一送我這把老骨頭啊?!?/p>
老狐貍一般的黃文培并不和周眉周旋,直接將話拋給了最具有話語權的億豐董事長劉育。
在場的人都面露尷尬,可也都默契地沒有拆穿。
劉育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生意人,一邊是不能得罪的黃文培,一邊是對公司有貢獻的員工,他自然也知道黃文培的意圖,可也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把自己人送入虎口。思索了片刻,他推了推眼鏡,斟酌道“黃總這么信任我們億豐,我們自然是要安全把黃總送回去的。只是小許今天也喝多了,不如我——”
“怎么,我們韋林的黃大主管已經(jīng)年邁到這個地步,連回家都要人扶著了?”一道冷傲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從不遠處保時捷上下來的溫恒景松了松領帶,眼角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