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嘶啞眼神狠厲,好似一頭隨時可以將人吞噬的惡狼,看的在座之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盧正聲眼神一暗,面上卻哈哈大笑起來:“離恨天不要拖時間了!你中了化功散,今日還想再逃嗎?”
隨著這聲話音一落,在座大半數(shù)的人都站了起來:“受死吧!離恨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四周刀光乍起,離恨天依舊穩(wěn)坐座上,任由眾人向他襲來。一道水綠的人影擋在他面前,隨后是利刃穿透血肉的綿密聲,衣衫染血的女子跌落在男人懷里,男人深黑的眼眸慢慢閃爍起星光,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握住女子泛涼的柔荑。
“官……稠濃……你干什么……”
“這劍上有毒……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不要太自負(fù)了……我會為你擔(dān)心的……”官稠濃扯出一個有些自嘲意味的笑,雙眼絲毫不離離恨天的臉,好似生怕錯過這一分一秒。
離恨天攥著拳頭,一把抱起官稠濃,內(nèi)力隨心帶出一股強勁的氣勁,四周靠近的人紛紛被彈開。
盧正聲目瞪口呆的看著離恨天一手內(nèi)力,讓自己的人瞬間丟盔卸甲。不由倒退了兩步。
“你……你沒中藥?”
“藥?盧盟主就這么巴不得我死?茶里下毒,刀上也抹毒?究竟是想掩飾自己的野心還是真的……想要為你的好友報仇?來人啊!一并拿下!”離恨天不欲和盧正聲多說,有些焦慮得看了看懷中的女人,憑空而起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出了宴會廳。
隨后,一群紅蓮教弟子涌入宴會廳,三兩下就將眾人羈押。
而在另一邊,離恨天揮退醫(yī)師,背手站在官稠濃床前。漆黑的眸子陰鶩的看著她,毫無絲一生氣:“官稠濃,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想活了?!?/p>
官稠濃依舊帶著溫和的表情,甚至伸出手去拉住離恨天的袖口:“我問你,十三年前河西官家的滅門可是你們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也是上任教主做的了,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離恨天何等自傲,卻看到眼前的美人堪堪磕上眼,面頰滑下一滴淚時,他的一切早就變得一文不值。
“我就知道……離恨天,讓我死吧……”
還未等她話音落下,離恨天忽然暴烈的拍毀了室內(nèi)一人環(huán)抱的木柱:“官稠濃!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官稠濃也變了臉色,甚至不顧身體的傷站了起來,堪堪與離恨天對視:“你要我如何?忘卻全家性命的血海深仇和你毫無芥蒂的在一起嗎?我……做不到!離恨天……你知道這么多年來我從沒放棄過找到我的家人……當(dāng)我終于知道我不是一個無人要的孩子,我也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血脈至親之后… …卻得到這樣的答案……你要我怎么做……”
血染紅了她的紗衣,黑發(fā)濕漉漉的貼在她蒼白的面孔上,美麗的眼睛含著淚水,就這么凄凄的看著他。離恨天一時說不出話,縱使胸中有滔天的怒火也在這幅面孔下弱勢了下來。
離恨天忍不住伸手摟住女人的肩膀,輕輕靠在她肩窩里:“我輸了,在你面前輸?shù)靡凰?,但是官稠濃,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官稠濃沒有答話,而是輕輕閉上了眼。
她大概從來沒相信過他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