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搖搖頭。不同于日常的冷,好像她說錯話做錯事踩到他底線的那種冷。但她也不清楚她的話有哪點能值得陳老師生氣??赡苷娴南攵嗔税?。
教職工餐廳門口,陳流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后面的小尾巴還帶了個電燈泡。
也沒說什么,讓她們先找個位置坐下,自己去了點餐窗口。
干凈敞亮還很安靜的環(huán)境,劉畫選了個中間的餐座,餐盤放桌子上,“太好了,老師的餐廳空氣都比較流通,學(xué)生食堂又?jǐn)D又吵,簡直了。”
白芷沒說話,在她旁邊坐下,開吃。
很是尊師重道的劉班長低聲問:“我們不等等陳老師啊?”
白芷撇撇嘴。早吃完早走。
劉畫又道:“不對,陳老師只是帶我們來找座位,不一定要跟我們坐一起啊。”說完覺得有理,也動了筷子。
吃了沒幾口,陳老師端著餐盤過來,坐在白芷對面。
隨后還來了一個食堂員工,拿著兩杯暖飲,放到兩個女生面前就走了。
是生姜紅糖茶。
劉畫連忙笑道:“謝謝陳老師?!弊赖紫碌氖峙隽伺霭总啤?/p>
低頭專心吃飯的白芷這才抬頭。
嘴里塞滿了米飯,努力咽了一口下去,也還是兩腮鼓鼓的,像只花栗鼠。
眼睛里寫滿了不情不愿,含糊不清的開口:“靴靴老撕?!比缓蟮皖^繼續(xù)扒吃的,腦袋都快埋進餐盤里了。
陳流淡淡嗯了一聲,拿起筷子用餐。
吃著吃著,白芷噗了一聲,還噴了幾粒米飯在桌上。
噎住了,咳嗽。
“你吃這么急做什么?不嗆就怪了?!眲嬇呐乃蟊常鸭t糖水遞給她順著喉嚨。
白芷吞著水,眼角紅紅的怒視對面的男人。
可男人垂眸看著食物,優(yōu)雅進餐。
害她咳得那么厲害,他也沒抬頭注意她,照樣吃著!
好像在公共場合里,用鞋尖撩她腳踝、又用腳踝和她摩擦的,另有其人似的!
這男人!
這男人! ! !
白芷一口氣喝完紅糖水,對劉畫道:“班長我飽了?!睔怙柕?。
“啊,那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吃完?!?/p>
白芷本來想先走的,聽到劉畫的話,想到她是陪自己過來的,只好乖乖的坐等她吃完。
同時,雙腳死死的縮在椅子底下,戒備的防著對面的男人。
陳流一只長腿再次不安分的時候,碰了個空,不禁笑了笑。
于是白芷就看到了他微垂著深眸,禁欲又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度不符氣質(zhì)的悶騷笑容。
她知道他表里不一,但通常都是被他從背后抱著發(fā)情,很難當(dāng)面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偶爾從鏡子里看見,那也是直接轉(zhuǎn)變以后的色氣,沒突然笑得這么騷氣的。
這下她看清了,還是很不可置信。
怎么能有人這樣無縫切換畫風(fēng)。
真應(yīng)該把全班同學(xué)都叫來,讓他們親眼看看。
白芷撞了撞劉畫的手肘。
劉畫抬頭,看了一眼白芷,見她在看陳老師,便也看向陳流,然后愣住了。
她想起了開學(xué)時,有新生打探陳老師的喜好和性情,想投其所好、以及注意不惹陳老師生氣。
而學(xué)姐學(xué)長們嚴(yán)肅警告——沒人見過陳老師動怒或欣喜,不要隨意試探,做好你自己。
但她今天看到陳老師笑了欸,真笑的那種,第一次沒有了疏離感,像一潭常年結(jié)冰的幽湖,忽然被一陣春風(fēng)拂過,冰面融化開來,變成一江溫暖的碧綠春波,達到了幽湖湖生的巔峰。
陳老師真心實意的笑起來,也太賞心悅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