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頭痛欲裂,不得不打斷她,“對不起宋佳,我們改天再說好嗎,我這里有點急事?!?/p>
“哦,好吧,那你有時間了打給我?或者上微信說,我的微信就是電話號碼。”
“好,再見?!?/p>
姜棠匆匆下樓,跑了三層樓梯才想起來可以坐電梯,返回電梯間,這一次,電梯來得很快。
大樓前,肖則的車子還在。
姜棠腳步頓住,敲了敲車窗,等他搖下來,說,“對不起,我們改天再約好嗎,我要回家一趟?!?/p>
他抿了一下嘴唇,說,“上車,我送你?!?/p>
姜棠剛要拒絕,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腳步,回頭一看,周昂正追出來,于是不再猶豫,拉開門坐上去。
肖則似乎知道她在躲,油門踩得狠,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聲響,引來不少側(cè)目。
她給他地址,說了兩次謝謝。
第一次在報出地址后,第二次在下車前。
她下車便跑,高跟鞋跌跌撞撞。
“姜棠!”
男人聲音在身后響起,那樣急切。姜棠停下,回身去望。
肖則一只手還扶著車門,瞳孔急速地收縮著,盯著她,像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線,扶著車門的手背青筋凸起。而她蒼白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跑進(jìn)大門。
姜棠踢掉鞋子,無視徐云清驚訝的追問,直奔二樓自己房間。儲物間內(nèi),紙箱紋絲不動擺在置物架底層角落。她從未想過拆,如果不是宋佳,這些東西五年前就進(jìn)了垃圾箱。
一件件看,一本本翻,她終于找到空白的信封。
她拆開來,里面是再熟悉不過字體:
棠棠,
我是個自私又懦弱的男人,遠(yuǎn)沒有你想得那么好。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奢望能夠成為一個配得上你的男人,一個能給你幸福的男人。
你愿意等我嗎?
如果你愿意,明天來機(jī)場送我好嗎。
我愛你。
周昂
最后一行,是他的航班信息。
姜棠鼻子發(fā)酸,膝蓋發(fā)軟,眼前一切都開始旋轉(zhuǎn),信紙簌簌發(fā)抖,她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手在抖。
她突然想起什么,返回臥室,翻找右手邊抽屜,在最深處找出一部老式蘋果手機(jī)。她記性不好,手機(jī)都設(shè)置了自動充值,這部也不例外。
幾分鐘后,短信聲此起彼伏。
跳過無數(shù)廣告、促銷,周昂的名字下面沒有任何新消息。她說不清自己是失望多一點,還是解脫多一點。
怔怔許久,視線落上銀行信息。
點開進(jìn)去,是三條轉(zhuǎn)賬信息。
第一筆是兩年前,10萬美金。
第二筆是一年前,又是10萬。
最后一筆,是半年前,還是10萬,這一次,還有一句備注信息,準(zhǔn)確的說是兩個字:棠棠。
這是她當(dāng)年專門為他開的賬戶,兩人每月初將各自生活費(fèi)存進(jìn)去,然后約會時就花這張卡。
周昂會將所有獎學(xué)金、助教費(fèi)一分不留地全部存進(jìn)去,而她也會特意少存一點。
他將卡交給她保管,從來不問,終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問,“你不用給自己留點嗎,男人不都要有點私房錢。”
他看著她,笑眼溫柔,“那你每個月給我發(fā)點零用錢好了?!?/p>
“小心他們說你妻管嚴(yán)?!?/p>
周昂沒說話,灼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