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兩天沒見到她,連隔著車窗只能看一眼的側(cè)臉,明顯發(fā)現(xiàn)瘦了很多,雙眸盯著前方,眼睛不眨。
季杜跟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幾名警察正抬著一個用白色布蓋著的人,從房子里出來,那人恐怕早已不行了。
到了警局中,她仍不說話,不肯開口,是受到刺激了,給她安排了調(diào)解人員,可她只愣在那里低頭,仿佛屏蔽了所有外界的聲音,一聲不吭。
“換個環(huán)境可能會好很多,你們先把她帶回去,如果她能開口說話了,我們上門詢問?!?/p>
季杜彎腰把她抱起來,也不反抗,靠在他的肩膀上。
回到他們的公寓,已經(jīng)凌晨四點,懸空的心臟終于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問她想吃什么,以為她還是不說話,沒想到開口了。
“魚?!?/p>
“吃魚?”許辛不確定又問了一遍,她點頭。
“大半夜哪里有魚?”
季杜撐著腿起身,“我去買,這個時候海邊一些漁民商鋪應(yīng)該開門了?!?/p>
她身上仍然穿著那件酒店睡袍,不知道太熱還是嫌棄臟掉,解開脫了下來,裸著身體坐在餐桌的椅子上,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彼{舵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過去輕揉著她的頭發(fā),“是受到刺激了嗎?你都看到了什么了,他們殺人你也看到了?”
她又不說話了,盯著臥室門口。
鄭毅在里面換了件衣服出來,太困了,身子一不小心撞到了門框,踉蹌了一下,只聽到有人笑了。
云蘇蘇瞇起雙眼,發(fā)出咯咯的笑聲看他,剛才那一幕被她看到,笑的很開心。
她肯定變得不對勁了,具體哪里不對,都感覺到了一絲奇怪。
季杜快早上時提著幾條魚回來,卻發(fā)現(xiàn)她都已經(jīng)睡著了。
幾個人趁她睡覺,將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沒有受傷的痕跡,放下心來。
她自己一個人睡在一張大床上,五個人睡在了幾個客房,這一覺睡得太死了,以至于鄭毅根本沒發(fā)現(xiàn),房間門被偷摸打開,直到一股重量坐在了他的身上。
疲倦的睜開眼睛,看到云蘇蘇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身上什么也沒穿,手中攥著一把刀子,面無表情的朝著他揚起手。
尖銳的刀尖正對準他的臉,沒有任何情緒的表情,像個死尸一樣可怕,鄭毅瞪大雙眼,準備抬手攔住,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皮帶綁在床頭。
“云蘇蘇!”他大吼出聲,那刀子直直的朝他落下,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哧的一聲,插進他的枕頭里,羽毛枕飛絮出來絨毛飄了出來,她笑的很開心。
“咯咯咯……”
他掙脫開皮帶,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摁在床上,兩個人的位置反轉(zhuǎn),鄭毅拿著那把刀子對準她,惡狠狠的面容呵斥,“你他媽瘋了嗎!你敢拿刀子殺我?”
她突然笑容沒了,委屈的眼睛涌出淚花,“我沒有?!?/p>
鄭毅一愣。
“你……”
“我真的沒有。”她越哭越狠,眼淚不斷的往下流進耳朵里。
鄭毅顫抖的放下刀子,心跳因為驚嚇到現(xiàn)在還沒平復(fù),松開她脖子低頭,垂下來的碎發(fā)遮擋住劍眉。
“好,你沒有,我做夢而已,你受了什么刺激我不知道,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我想吃魚。”
鄭毅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
撐著胳膊起身,“那就吃魚,吃完今天跟我去醫(yī)院做個檢查,讓我看看你腦子到底都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