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決賽

掛斷電話后，陸時聽見關(guān)門聲，也沒在意，把褲子拉了拉就往浴室走。

“陸時！”男人因為醉得厲害而口齒不清，“過來扶我一把！”

這樣的對白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出現(xiàn)，陸時不耐地皺皺眉，走了過去。

“不能喝就別喝。”他拽起已成一灘爛泥的男人。

“你怎么跟你爸說話的！”男人很顯然對陸時的話非常不滿，抬手便準(zhǔn)備朝陸時的腦袋打。

陸時一手撈著男人的身體，另一只手迅速地反制住他的手腕，一把將男人摔進(jìn)沙發(fā)里。

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進(jìn)浴室。

身后男人低低的罵聲被浴室門隔絕，陸時臉上滿是厭煩的冷淡神情。

自從七年前母親車禍去世，父親的生活就開始充斥著酒精與賭博，時至今日剛才看著那個滿臉胡茬的潦倒男人，陸時心里也只剩下無限的麻木。

浴室逼仄得可憐，陸時一步就邁到了花灑下，剛擰開水龍頭外面就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陸時！又快到還債的日子了，錢準(zhǔn)備好了沒！”

陸時懶得理會，過了兩秒浴室門就被拍得哐哐作響。

“你聽見了沒有！別跟我裝聾作??！”

不牢固的門板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要脫離門框，陸時對拍門聲完全置若罔聞，直到外面的人累了自己沒了聲音。

陸時站在花灑下，自嘲地勾起唇角。

第二天秦璐依然到得準(zhǔn)時，雙手拎著琴箱，藕粉色的裙擺隨風(fēng)飄揚，看見陸時的時候一臉單純無辜的表情。

“學(xué)長早！”

陸時在看見秦璐的時候心中那股躁動又重新燃起，卻被他咬牙壓下。

“早?！?/p>

“學(xué)長昨晚睡得好嗎？”

秦璐笑瞇瞇跟在陸時后面進(jìn)了琴房，“沒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夢吧?！?/p>

不說還好，一說陸時真想把這人的腦殼撬開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些什么黃色廢料。

“托你的福。”他回過頭，笑得咬牙切齒，“睡得非、常、好！”

何止是非常好啊，直接做了一夜春夢，以至于早晨起來的時候陸時都不確定到底是晨勃還是真勃。

秦璐笑得都快走不動路了，陸時越看越躁，索性直接走過去把人拎起。

“?。　鼻罔匆粋€天旋地轉(zhuǎn)就被扛在了陸時肩上。

少年的肩膀就跟鋼鑄的一樣硬，硌得秦璐直求饒：“學(xué)長、學(xué)長放我下去！我錯了！我不皮了！”

“到底什么時候決賽？”陸時把人扔琴凳上，“你再待下去我遲早被你氣得短命好幾年?！?/p>

再多憋幾次指不定還會憋出什么毛病。

※※

決賽在即，秦璐一行人早早地到達(dá)了意大利熱那亞。

嚴(yán)行舟特地為秦璐在當(dāng)?shù)卣业搅艘患以诜块g內(nèi)置有鋼琴作為裝飾的酒店房間以供兩人練習(xí)。

住在每天房費不菲的房間里，秦璐倒是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該吃吃該睡睡，嚴(yán)行舟卻是拿出了之前監(jiān)督她練琴的態(tài)度，每天早上九點開始必到房間敲門，到傍晚五點才準(zhǔn)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