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舉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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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行動區(qū)域分級整理出來后，我有計劃地完成各項工作，不和人吵架斗嘴，也不出風(fēng)頭，甚至放棄了喜歡的廚藝研究，拿起不擅長的針線女紅，裝得駑鈍無比，就是為了永遠做最低下的燒火丫頭，平平安安活到十八歲，出去嫁給普通人，過種田文里的夢幻生活。

遺憾的是，未來夫婿候選人石頭，毫無自覺，而且孩子氣重，玩心未泯，見我這段時間沒去理他，便興沖沖地來拉著我：“笨丫頭，聽說這里的后花園很漂亮，咱們趁中午整理池塘殘荷的時候，也過去一塊兒玩吧？說不準能摸到蓮藕吃，還能遇到冥少爺他們呢！”

我立刻拒絕了這殺千刀的提議。

石頭歪著腦袋想了想，再提議：“我們?nèi)タ茨蠈m家的弟子練武？我上次還偷學(xué)了兩招，待會使給你看看？可厲害了！”

我拼命搖著腦袋，打死也不跟他去一級警戒區(qū)域湊熱鬧！

他不高興地撇撇嘴，又勸了幾番，拿我沒辦法，只好抓抓腦袋，繼續(xù)提議：“算了……今天心情好，勉勉強強繼續(xù)跟你學(xué)識字吧，你不是常說多讀書才能長見識嗎？”

我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文化，還是拒絕了他。

好心邀請被再三拒絕，佛都有火！石頭終于怒了：“當初逼我好好念書的人是你，現(xiàn)在不肯教我念書的人也是你，你這女人出爾反爾，究竟搞什么名堂？自從進了南宮世家，連話都不說，腦子天天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在想男人！算了，既然你不理我，我也不稀罕你！你這丑八怪愛怎么就怎么！誰稀罕誰拿去！”

看他氣得小臉發(fā)黑，拂袖而去，我挺心虛的。

我決定補償石頭，在解釋了自己學(xué)識不足，不能教書育人后，四處為他尋訪名師。未料，沒花幾天功夫，真給我找到了。

這位名師姓吳，是個落第秀才，年紀不小，個頭矮小，白胡子一把，南宮世家的賬房先生之一，專管柴米油鹽賬務(wù)，自覺滿腹詩書，如今與銅臭為伍，心有不甘，所以平日最好為人師表，經(jīng)常免費教小仆役們識字，順便擺擺先生架子，抒發(fā)對當年閱卷老師有眼無珠的怨氣。

我長期在廚房義務(wù)打雜，這是個很有油水的地方，專管各房飯菜，除主子、管事、得臉仆役和上房丫鬟們敢和廚房甩臉外，其他人都很規(guī)矩，唯恐得罪燒飯的，伙食被多放兩把鹽，或刻扣幾勺肉……

由于手腳勤快，嘴巴甜，洗切熟練，廚娘們都挺喜歡我，在默許偷吃之余，還經(jīng)常塞點食物給我做好處。我借職務(wù)方便，給吳秀才留下他最喜歡吃的整條魚背送到賬房，然后提起石頭的事情，還厚著臉皮把他吹噓了一番，吳秀才擺著架子推了兩下，便欣然應(yīng)了。

石頭才上了兩天課！就嫌念書沒趣，不肯念了！

我氣得要命，抱怨了好久，可是對那牛一樣的強脾氣沒辦法。

隔日，正準備出門去廚房幫工的時候，石頭一溜煙跑進我們女孩子住的院落，鉆進我房間躲起來，還板著臉說：“絕對不準告訴任何人我在這里！”

“就算你年紀小，大家不忌諱，你也不能老是亂跑女生宿舍啊，養(yǎng)成習(xí)慣不好！”我皺著眉頭教訓(xùn)這不懂事的孩子，又覺他匆忙得很詭異，便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石頭瞪著我罵道：“還不是你找了個瘋子來教我讀書的關(guān)系！”

“吳秀才雖迂腐傲慢了點，卻不是瘋子！而且在這種地方，咱們兩個窮鬼，找個有學(xué)問的老師容易嗎？！你還計較那么多干什么？真不省事！”我被罵得很莫名，便在他腦袋上敲了兩下，氣呼呼地走了。

還沒到廚房，就見吳秀才興沖沖地到處找石頭，那焦急的神色就像丟了親兒子，他看見我，不顧年齡老邁，撩起長袍迅速沖過來，拉著我問：“石頭在哪里？快把他交出來?！?/p>

“怎……怎么？他干什么壞事了嗎？”我給逼得連連后退，滿腦子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