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有什么不爽快直接說出來就好,在那擺著張臭臉干什么?”扛著木頭的陳大力路過,瞧見這邊,忍不住直言。
他是新來寨子的,對這孩子略有耳聞,說是偏執(zhí)不好相處,人小武力高……一個小孩子,有啥可怕的?
然而這孩子并沒有搭理他,只是沉默地垂著腦袋做事。
“啞巴了不成?”陳大力哼了一聲,“你這樣下去可是會沒朋友的?!?/p>
說什么不好,偏說這個戳他痛腳,瘋狗猛然抬頭,眼神陰鷙死死瞪著他:“多管閑事。”
橫亙整張臉的傷疤猙獰可怖,還想再多說幾句的陳大力陡然失了聲,剛才沒看到正臉,以為只是一個小痕跡,沒想到……
劉昭不知何時走到瘋狗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乘風,別鬧?!?/p>
“你們也是,手下動作別停,今晚寨里設宴,大魚大肉擺著呢,若是你們進程慢去晚了我可不管?!?/p>
大當家沉穩(wěn)的話語響起,凝滯的空氣又恢復了熱絡,大家繼續(xù)邊干活邊興高采烈地討論起想吃的美食。
陳大力抹了下手臂上莫名浮起的雞皮疙瘩,看了瘋狗一眼,繼續(xù)做事去了。
“什么宴?”瘋狗懨懨地隨口問,看周圍人的反應,似乎只有他不知道宴會的事。
劉昭神秘一笑:“生辰宴?!?/p>
生辰宴?誰的?印象里幾位當家都是不會擺生辰宴的人,總不可能是給手下擺的吧?難不成有什么旁的目的?不知怎的,瘋狗想到了薛清,這生辰宴來的就跟薛清這個人一樣,莫名其妙,令人厭煩。
該不會就是薛清的生辰宴吧?
劉昭看著旁邊這孩子越來越差勁的臉色,就猜到他想岔了,卻什么也不說,讓這孩子自個瞎想去。
自娃娃來后,劉昭一直把這孩子的變化看在眼里,心里還挺欣慰,以前瘋狗滿心滿眼只有變強報仇,跟個被仇恨填滿的行尸走肉一般,現(xiàn)在至少能為別的事產(chǎn)生其他情緒了……哪怕不是什么好情緒,好歹也是個好開端。
想到今晚的生辰宴,劉昭笑意更深了,用力揉了一把瘋狗的腦袋:“今晚你多吃點,可別想著不去啊,娃娃也在呢,你得看著她,別讓她到處搗亂。”
瘋狗身形一僵,會這么揉他腦袋的人……
再次埋下記憶中那高大的身影,瘋狗故意甩頭遠離大當家的手:“知道了,我肯定去。”
家逢變故后,瘋狗便討厭起人多的地方,像這種寨子聚會,以前的他要么不去,要么頂多看一眼,然后端盤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