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鹿宮,胡之沄借口疲累,婉拒娜沐一同用膳的盛情。
心里有鬼,胡之源食之無味,眼神不時閃爍,而娜沐似乎并未察覺。
"我吃好了,去看母妃,你慢慢吃。"他說話便起身要走。
"且慢",娜沐喊住他,"妾身有事想問殿下。"
誒嘿!莫不是發(fā)現(xiàn)了?不該吧!
胡之源強做鎮(zhèn)定,"愛妃直說。"
"二哥服喪結(jié)束,是不是要回東燕?"
胡之源點頭,正欲開口,被她打斷。
"妾身斗膽提議,讓二哥先別回,再多留大岳一陣子。"
"為何?"
"妾身怕……怕出了咱月鹿宮,二哥便命不由己了。個中因由,想必妾身不說,殿下也想得到。"
胡之源當然想得到,沒想到的是這話從娜沐嘴里聽到。早在沒從皇陵回來時兄弟倆便商定好,胡之沄回宮便稱病暫留大岳,不論宮中如何變化,都等李光擎回東燕時隨他一同走。這也是李光擎給胡之沄的建議。
如今李光擎人在何處,兄弟倆都清楚了,且胡之源即將要見到他。胡之沄略有不托底,問胡之源可需他陪同去見。胡之源自信婉拒,說有鳳兒牽線,此事萬無一失。
“你就那么信她?”
“對,信她,深信不疑!二哥放心裝病,月鹿宮有娜沐看著,任誰也不敢動,這弟妹你也信得?!?/p>
胡之沄當時表情甚是復(fù)雜,如同此刻的胡之源。
他這位正妃真真沒白娶,也愈發(fā)讓他品不懂。明明日常各種針鋒相對,總擰著他性子來,連房事都無法好好進行,偏在正事上她一慣向著他,也能跟他想到一處。
胡之源拍拍娜沐肩膀道:“愛妃所言極是,我也如此想的。二哥會暫且留在月鹿宮,稱病避不見人,可能還需勞你多費心關(guān)照,莫讓人叨擾他?!?/p>
娜沐目光澄亮,“妾身明白?!?/p>
是夜,胡之源睡在了娜沐房里。
沒有爭吵,紅燭亂跳,各自主動,胡之源卻不行了。
這副身子是愛的,可再愛也難敵腦中雜念過多。他硬了軟,軟了硬,硬了再軟,如此反復(fù)幾回合后,陷入尷尬。
娜沐從他身下蹭出來,“想是今日勞心,殿下累了,睡吧。”
她何嘗不知他此番不中并非累的緣故,從前套著竹頸撐仍能擎天一柱,他是心里想著明日要見的人。
難受,卻又不那么難受。難受的是夫君心不在她身上,不難受的是今日種種早在娜沐意料之中。
次日清早,胡之源睜眼見身邊空著。
“她人呢?這么早去哪兒啦?”
小祿回復(fù),娜沐天剛亮便起床了,現(xiàn)在演武場練騎射。胡之源未做多慮,想她終是草原上長大的狂放女郎,人嫁過來,習(xí)慣沒丟。如此也好,否則他也犯愁待會兒出宮該用什么由頭跟她解釋。
馬車疾疾至蝶園,胡之源抬腳邁門坎。錦哥兒在柜面劈啪撥著算盤,抬眼皮瞅他一眼又馬上盯回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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