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世間陰差陽錯之事就那么多,李光擎找到了云夢里,胡之洵也找到了。
重整密政司不是白忙活,胡之洵搜羅來的人里真就有專攻衛(wèi)家詭諜書的能者。拓制的藏寶圖被破譯,他的人也冒險潛過落星河,但在浮出水面之時被鎮(zhèn)守兵將擊退,只活下來一個,帶回一枚刻有四翅玄鳥徽的箭頭。
鳳兒的擔憂可謂應(yīng)驗了。
胡之洵慢了李光擎一步,他想奪到云夢里,只能與東燕開戰(zhàn),可人家的國君就坐在對面呢。
挾持他換地?胡之洵不敢,無主的大岳未必打得過現(xiàn)在的東燕。
承認事實呢?那大岳皇權(quán)又將如何順理成章到他手里?
胡之洵臉色愈發(fā)難看,然而那來人還有話沒說完。
“此事當真?!”
他忍不住失口。
“回殿下,千真萬確!”
胡之洵強克制沒拍案而起,耐著性問李光擎:“擎君行善于我大岳百姓,為何不提?我當重謝才是!”
李光擎裝起了糊涂,“行善?啊,想起來了。吾游歷途中是遇見村民集中鬧病,順手施了些藥而已,也是為自保罷。換做誰見了也會如此,不足掛齒。”
他說不足掛齒,可在胡之洵看來,是宣戰(zhàn)奪地更不可能了。
見事扯遠,胡之源忙往回拽,“大哥,擎君既說云夢里已屬東燕,他人現(xiàn)就在這,弟弟懇請去瞧上一瞧,以證虛實!”
不待胡之洵接茬,李光擎搶話道:“四殿下是不信?”
“才就說了,不信。一面之詞,眼見為實!”
“倘或吾所言不實,云夢里尚未有主,四殿下是打算攻奪嗎?”
胡之源一看終于問到這了,趕緊裝做氣急敗壞,紅著臉開嚷。
“擎君這么問,是在指本王覬覦皇位了?天地可鑒,本王絕無此心,否則何必拿到地圖不暗中行事,反而拱手獻給大哥呢!且不提有心無心,我一人盡皆知是廢物的皇子,何來本事攻打!”
四周又驟然寂靜。
片晌過后,李光擎輕咳一聲。
“怪吾唐突。聞假訊而來,大殿下也盛情款待,本該熱鬧,承想?yún)s挑起這樣的熱鬧,不過也讓吾見識了大岳皇子的氣度。遙想當年東燕諸皇子紛爭,險些惹民不聊生,若能像大岳幾位殿下這般兄友弟恭,東燕昌盛怕還能再早些年。”
胡之洵心里敲的算盤,在場人人聽得清楚。他在猶豫接不接胡之源的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與不接,都是讓李光擎看大岳的笑話。更何況,來報之人只是耳語,他已破解地圖并潛入云夢里的事,連親近的公孫太傅也不知情,壓根無法在這樣的場面宣之于口。
憋屈死了!
“擎君此番是來賀新君繼位,不想讓您見笑?!背丝吞自?,胡之洵說不出旁的。
“如果現(xiàn)在定下新君人選,那便不是見笑。”敢說這話的,只有李光擎。
一直躲著看戲的胡之淮終于發(fā)聲,說橫豎云夢里已與大岳無關(guān),遵先帝詔書去奪又于兩國和睦無益,他在天之靈定不愿看見,不如就此放下,直接推舉胡之洵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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