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頹喪縮公子懷里扯纓絡穗子,小聲嘟囔:“所以咯,這樣的源源誰忍心辜負嘛?!?/p>
“源源?能叫這樣親了?”
啊,后廚醋壇子翻了淌到關雎館啦。
好一通解釋稱呼為何如此,好一通哄他寬心寬心別亂想,冷臉還是冷臉。等她無計可施說聽話去攀附便是,那唇角才彎出點熱乎氣來。
保險起見,鳳兒多問一嘴:“我要是跟他好,保不齊做點顛鸞倒鳳的事,你不生氣?”
公子那表情說不好是委屈還是無奈,“小將軍與你偷吃,我不也沒說什么。找個皇子給你嘗嘗,你又不吃虧。”
“別光嘴上說得好,到時再給我撂臉子?!?/p>
“事關你母女生死大計,我豈敢撂臉子。”
斗嘴正要繼續(xù),錦哥兒過來叩門。
“公子,姓胡的貴人想見鳳兒,已在她房里候著,可許他見?”
不敢直呼大名,也不敢喚殿下,叫四公子又和自家公子順嘴,胡之源在錦哥兒口中只能是姓胡的貴人。
公子整整衣衫,牽起鳳兒往外走。
“一塊去,我正好有點想他?!?/p>
鳳兒偷偷翻個白眼:想他?還是不放心自己吧。剛剛說好的全白搭,還得看著才消停。
錦哥兒捂嘴偷樂,腹誹公子:您想他,他可是怕慘了您吶。
正如錦哥兒所想,胡之源已在房里等到心急火燎,貓都不玩了,一會兒開門抻脖子瞧,兩會兒扒窗往下看。一不留神力氣大了,窗子推開大半邊,手忙腳亂去關時,跟對面樓下的窗里人撞上眼。
好巧不巧,那人是方晉,正倚窗邊喝茶讀醫(yī)書,忽聽鳳兒窗子有聲響,仰頭去瞧,哪知是張宮里熟面孔,滿口茶全噴出來。
胡之源比他還窘迫,轉瞬想起父皇已不在,不用方晉再入宮看疾,八成以后也不會在宮里見到,忙換上那張乖巧臉兒,沖他一笑,旋即關窗。
方晉有些頭懵,驚訝于這位皇子剛娶正妃沒多久,先帝尸骨都沒開始爛,就敢溜出來逛花樓,更感慨才幾日未見,鳳兒的石榴裙擺竟揚得這么高!跟皇家人沾邊絕非省心之事,方晉書本重重一扣,起腳去蝶園想找公子和潤娘問個清楚。
錦哥兒看他來,只說鳳兒有客正忙。
“我不找她,我找冰坨子。”
今兒稀奇了,幾個男人除了艾成蕭直奔主題,其他的不是要找夫人就找公子。
錦哥兒如實說:“公子也在鳳兒房里?!?/p>
方晉疑惑更甚,想不出鳳兒待客他陪著干嘛,難不成四皇子財大氣粗想玩點花花活兒?還是冰坨子認出對方身份不放心鳳兒獨自招待?都不對,沒聽說四皇子好這口,冰坨子離宮時候還沒他呢,上哪兒認識。
左思右想沒結果,又不甘心白來,方晉轉頭去給夫人診脈,完事又去找潤娘嘮家常,想消磨掉等那屋里人出來的時間。
不嘮則以,一嘮嚇得他嘴合不上!
潤娘將李光擎來認親之事與他一說,語氣是輕描淡寫,方晉腦中是晴天霹靂!
他寶貝小東西跟兩國皇家沾邊兒不說,他還當占便宜似的奪了東燕流落在外長公主的身子!真要了血命了,他脖子上這玩意兒還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