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鬧起來前一刻,鳳兒正逼問氣急敗壞的潤娘。
“人家都找上門了,娘為何不許他認(rèn)我?”
“不是不許,是不能!”
“為何不能?給女兒個解釋?!?/p>
潤娘又氣又急,氣這爺兒倆果然親生,腦子走一路,專把她往死胡同逼,急那冰坨子不知是不是沒懂她傳那話的暗意,怎么還不采取行動?
左右為難之時,外面突然霹靂啪啦響聲大作,潤娘幾步躥出去開門張望,剛好看到錦哥兒軟塌塌癱堆在一壯漢身旁,而那李光擎僅離她一丈半遠(yuǎn),揚(yáng)著嘴角邊笑邊慢悠悠朝她這頭來。
十幾年前最后一見,他也是這么笑著走過來,差別在此刻他身后是亂作一團(tuán)的蝶園男女,而那時他背后是整齊的兩排東燕人。
潤娘忙做受驚老母雞狀,吱哇亂叫喊著園子有人鬧事,讓鳳兒快順窗逃出去!
鳳兒猜到這出八成是公子鬧出來的,目的只為唬走李光擎,讓母親和自己脫身,偏裝作急傻的模樣,站窗邊犯難。
“這跳下去要摔斷腿的,不行啊娘!”
“腿摔斷能接,命沒了可就真沒了!”
李光擎步步逼近,可她眼下一個能自然而然阻攔他的法子都沒有。
見招拆招吧!
當(dāng)他筆直站到自己身前,潤娘故作關(guān)切道:“今日園子有事,以你的身份最好別觸這霉頭,咱們改日再快活?”
李光擎搖頭笑笑,手指一勾,銅老虎猛地箭步躥過,粗臂一起一落,潤娘便直直栽進(jìn)李光擎懷里。
動作太快了,鳳兒根本沒看清那大塊頭做了什么,人也傻在原處,呆呆望著門口的男人。
“乖兒莫怕,你娘沒事?!?/p>
鳳兒怯怯點(diǎn)點(diǎn)頭。
“你房間在何處?”
她諾諾抬手指了指。
“老虎,將她抬去躺著,看住了,吾和這孩子有話要說?!?/p>
帝王之氣果然非同凡響,他這幾句話一個重字眼沒摻,偏偏字字透著不可違抗的狠氣。
關(guān)門閂緊,房里只剩他倆,李光擎卻眼神躲閃。鳳兒低頭瞧瞧,忙收收領(lǐng)口,又換回自己的小敞。李光擎這才抬臉,踱到床邊坐穩(wěn),一手撐著膝蓋,細(xì)細(xì)打量這女娃。
除了白,她真是跟她娘一點(diǎn)不也像。不過也正常,女兒多隨爹,她那眉眼以及擰眉思考的樣子,像從他臉上拓下來的。
他瞧得大大方方,鳳兒則垂眸不敢看向他。此刻四周的安靜讓她難耐,想說點(diǎn)什么偏又找不到話頭。
唾沫咽了不知多少口,她終于鼓起勇氣,小臉一抬直視李光擎。
“鳳兒該稱呼您什么?貴客?大叔?還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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