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玫將其抻平整,犯愁道:“姑娘的意思玉玫明白,但眼下才幾月份,這身太不和季節(jié)了?!?/p>
鳳兒原本成竹在胸的氣勢當場滅八分。她是計劃用從前模樣見方晉,試圖讓他想起點什么,可不想讓他啥也沒想起來不說,反倒認為她是個冷暖不知的傻子。
主仆倆瞬間安靜,一對沒主意。叩門聲響,鳳兒連來者何人都沒問便喚進來。
錦哥兒不放心,怕她獨自偷偷抹眼淚,遂過來瞧瞧,不料一進門就看箱柜四敞開,倆女孩垂頭喪氣相對無語。
“怎么把這衣服找出來了?”
錦哥兒認得鳳兒所有的衣飾,甚至記得每一次見她,她當時的衣著,自然辨出玉玫手中那件是她初次亮相那夜所穿的。
鳳兒毫無刪減地把想法說與他,也表示此路不通,腦子又陷死胡同。
錦哥兒命玉玫把東西歸攏回去,頗玩味著笑道:“依哥哥看,大可不必這么折騰?!?/p>
這話里有話呀,鳳兒忙追問為何。
“忘情之藥,聽著就蹊蹺,橫豎我是不信這東西存在的。假設(shè)有,那它如何能做到偏擇與你相關(guān)之事忘得點滴不剩,其中關(guān)竅是什么?藥理又是什么?”
他所想的,鳳兒不是沒琢磨過。
“你說的倒也沒錯啦,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沒聽過離蠱之前,不認識晏芳晏華之前,我也不大信南夷小國會產(chǎn)那諸多詭怪之物啊,所以世上有忘情之藥的配法,做神醫(yī)的叔叔能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錦哥兒仍堅持己見。
“你既說蠱,便也知那玩意煉制到邪門境地需多少時間和工夫,方神醫(yī)才離開多久,怎就能配齊方子且制成藥,試了便好用,還毫發(fā)無傷。神農(nóng)嘗百草都險些喪命幾回,他這未免太順利點?!?/p>
他在與自己爭論什么,鳳兒清清腦子問道:“錦哥哥到底想說啥?”
“我說這么多,你還沒懂?”
其實鳳兒懂,只是不敢信會是那樣。
玉玫一旁試探問:“難不成方神醫(yī)不記得姑娘是裝的?”
錦哥兒搖頭嗤笑,“十有八九如此。”
鳳兒小腮幫一股,袖子一甩這就要找方晉當面問清楚,錦哥兒把她扯回來。
“找他對峙無用,他既要裝,便會裝到他不想裝為止。他鬧這幺蛾子也是為你啊,我猜只是想看你對他究竟多少真心罷了,就當他是老頑童胡鬧玩笑,陪他玩玩無妨?!?/p>
“才不無妨!害我傷心成那樣,哭那么狼狽,他心滿意足看笑話,想得美!”
激惱著跳腳一圈,鳳兒猛地歸于冷靜,捏著小下巴,擰著高低眉,嘴角勾出一彎壞,眼珠狡黠地骨碌又骨碌。
錦哥兒有點慌,她這摸樣明顯在往肚子里存壞水,問她研究什么呢,她哼出聲流里流氣的笑。
“陪我去趟朗月堂!”
【預(yù)告】次回!伎倆
你猜鳳呆憋什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