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天空鮮少見到陽光,總是陰沉沉的,就像給人在心頭眼上故意蒙上一層陰霾一般。
這幾日天氣少有的放晴了一些,知道些內情的異能者私底下都在傳,肯定是捉回來的實驗體研究有了進展。如果能夠消滅喪尸病毒的抗體能夠研究出來,這晴天一定會繼續(xù)下去。
一如往常開啟一天生活的基地眾人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在距離里安全區(qū)十幾公里外,原本空無人煙的馬路上,漸漸塵土飛揚,如同行軍蟻一般密密麻麻的喪尸正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拖著殘肢軀體,往基地行來。
而在基地守衛(wèi)最嚴密的一棟樓內的實驗室中,一群身著白袍的研究員正分工合作的做著研究。
有的拿著樣本在顯微鏡下觀察,有的調配著試劑神情緊張,還有的圍在實驗室中央,在那處用帶電鋼鐵焊接的森嚴牢籠外,對著里面一直發(fā)狂的男人做著觀測記錄。
“這都送進來三四天了, 他這么一直無休止的想破壞這籠子,不累不痛嗎?”
“累什么?你忘了他可是喪尸?”
“就是,說不定連痛覺都沒有了,而且你看看他的恢復能力,太可怕了!昨兒整只手都烤焦了,今天竟然又復原了!”
“嘖嘖,果然是非人類啊?!?/p>
“行了,又在說這些有的沒的!有這時間怎么不多做點配比分析?”
研究所的老大李院士走過來皺著眉打斷了幾人的聊天,“你們多努力一點,人類早一天獲救的希望就多一點,知不知道???”
“是!”
“知道了!”
幾人灰溜溜的散開,而年過半百頭發(fā)花白的李院士走到鐵籠前,望著還在孜孜不倦想要破壞鎖頭的青年嘆了一口氣,“唉,小秦啊……也不知道你真名是什么,我就這么叫你了?!?/p>
“小秦啊……你也別白費力氣了,這籠子加了些異能者的特別玩意兒,你根本出不來?!?/p>
“我們幾個老家伙也不想傷害你,我們也不是你之前遇見的那群研究瘋子……我們只是想早日找到病毒抗體,讓人類別這么受苦下去了……”
“嗬……呵呵……”
牢籠里,再一次破壞門鎖失敗的青年慢慢垂下滿是焦痕的手掌,喉中發(fā)出似呼吸又似嘲笑的聲音。
“怎么,你不信?”
李院士一直就不相信青年是傻子這種說法。在他看來,青年一定是因為當初實驗太過極端才導致腦域收到壓迫或損傷而退智的,早晚會恢復。
而如今,青年抬起頭望向他的那一雙灰白眸子里滿滿的嘲弄和仇恨,讓李院士心中一驚。
“人類受苦?”他嗓音嘶啞地復述著面前人剛才說的話,“這一切……不都是你們人類……自己造成的么?呵呵……受苦?。磕銈儭銈儾攀强嚯y的源頭!”
“你……你想起來什么了?”
李院士不怒反喜,滿眼亮光的看向牢籠里異于常人的青年,“你知道病毒是怎么制成的了?!你記得它的化合成分嗎?還有你是吃了什么才變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快快快,快告訴我!”
“想知道?”
籠子里的青年慢慢走到了老者的面前,雙手握上手腕粗細的鐵欄桿,任由上面的電流鉆進掌心和身體,一字一句道。
“我要見她……”
“把我的女孩,還給我。”
沈念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回到基地,躺在臥室柔軟的床上。
只不過雙手被布條綁在了床欄,她微微瞇眼,很快便回想起昏倒前的事情。
很好。
任霄。
果然不愧是氣運之子,天生就是來克她和她家傻子的。她因為當年渡劫的緣故,對天雷本就有些扎根神魂的懼怕,而秦錚作為反派喪尸王,雖然力大無窮,還綜合了多種異能,但按照天道的尿性,約莫唯一的克星就是擁有雷霆之力的任霄。
所以他們栽得合情合理,沈念竟一點也不意外。
更何況就算當時逃脫了,她也還是會帶著傻子回來的。畢竟這個世界原主的愿望是救下基地,那不知何時而來的喪尸潮如同懸在頭頂?shù)膭?,隨時都可能落下。
她性子倔,既已打定主意與那破石頭作對,當然要不僅奪過屬于氣運之子的氣運,還要滿足原主的心愿。
然后……回到她原本的世界,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沈念手腕一轉,無形的靈氣便將纏得牢固的繩結解了開來,沈念伸手揉了揉酥麻的肩頸,光腳下床四下看了一圈,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秦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