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那你干嘛還亂放電！瑤姬強(qiáng)忍著不去看那雙湛藍(lán)色的眸子，冷冷地說：“你究竟為什么一定要留在這里？”

問了這個問題，她也沒指望海淵會回答，沒想到海淵干脆利落地說：“因?yàn)槲艺诒蝗俗窔??！?/p>

“……追殺？”

“是，追殺?！?/p>

拜托，是追殺誒大哥，你的表情就不能更緊迫一點(diǎn)嗎……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人魚很無謂地挑眉：“那我再用更惶恐的語氣回答一遍？”

瑤姬：“……”

不管怎么說，這條被追殺的惡劣人魚就這樣在瑤姬家里住下了，好在人魚對吃的并沒有什么講究，除了得幫他換水買煙，他指使瑤姬的次數(shù)并不多?，幖б幻鏌?，一面又覺得好奇，雖然知道自己撿回了個麻煩，可那是人魚，別說她身為一個生物學(xué)家的職業(yè)本能，就算是在天宮里，她也沒見過人魚這種生物。

海淵并不避諱談?wù)摵妥约翰孔逵嘘P(guān)的事，據(jù)他說他在人類社會混的那會兒，這些話他就算當(dāng)著人面說，也沒人會當(dāng)真。

“你們?nèi)祟愓嬗腥?，”手里夾著煙，人魚懶洋洋地掀起眼簾，“嘴上說著對人魚多好奇多向往，真有一條人魚站在面前，卻又不相信?！?/p>

“這大概就是葉公好龍吧，”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舞動著，打下幾行字，瑤姬抬起頭，“你剛才說到人魚的習(xí)性，我還有一個問題，人魚的眼淚，真的能變成珍珠嗎？”

海淵吐出一口煙圈：“當(dāng)然，但我們輕易不流淚。”

他并沒有解釋人魚輕易不會流淚的原因，瑤姬敏銳地意識到他的情緒有點(diǎn)不對，趕緊跳過這個話題：“話說，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你會喜歡抽煙？你，”她想了想，斟酌著形容，“吐出的煙圈都是沒有香煙味道的，人魚的呼吸系統(tǒng)應(yīng)該和人類不一樣吧?！?/p>

“因?yàn)楹苡腥ぃ焙Y垂下眼簾，凝視著指間明滅的星火，“你看這些煙霧，就像泡沫一樣，只有短短幾息的生命，人魚的壽命很長很長，們?nèi)贇q成年，至少可以活到八百歲，但幾秒的生命和八百年的生命，歸根結(jié)底也都是一樣的，終究會消亡?！?/p>

浴室里忽然安靜了下來，瑤姬不由自主停下敲擊鍵盤的手，嘩啦啦，她聽到海風(fēng)的聲音，那似乎是一支憂傷的歌，在潮來潮去中盤旋。

但這讓人打心底里生出的悵然很快被打斷了，海淵摁滅煙頭，朝浴缸壁上一靠：“我餓了?！?/p>

他這副大爺?shù)臒o奈樣兒，這幾天瑤姬已經(jīng)看過許多遍了，卻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你有手有腳，干嘛不自己去做飯。”

“我沒有腳?！彼疽猬幖タ丛「桌锬菞l巨大的魚尾。

你明明可以變出來！

啪的一聲，瑤姬猛地把電腦闔上，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往廚房走，那條混蛋魚還在后面揚(yáng)聲叫道：“我要吃炭烤生牦，不加雞精，多放辣椒粉，記住了，是辣椒粉不是胡椒粉。”

辣椒粉辣椒粉，辣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