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到這個地步,”男人嬉皮笑臉,“也就一半一半吧?!?/p>
這番插科打諢教瑤姬也跟著笑了起來,做下一個重大的決定后,心里的那股不安便隨著這笑鬧漸漸消隱了,她穿好衣裙,走到白牧之面前:“你說你對我有那么一點意思,我想,我對你大概也有那么一點意思,既然雙方的意思都還是一半一半,也就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再作計較,如何?”
“你既然都想好了,我若是不答應(yīng),豈不是辜負你對我的那點意思?”白牧之挑挑眉,“我說的對吧,楚姑娘。不,瑤瑤?!?/p>
“你說的很是,白公子。不,牧之?!?/p>
他們二人相視一笑,破廟外,雨過天晴,陽光正好。
“怎么,人還是沒找到?”
恢弘華麗的大殿內(nèi),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他的語調(diào)很溫和,一面說著,一面好整以暇地執(zhí)起白玉杯淺啜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么,跪在丹墀下的黑甲將士額上卻滲出了一層冷汗,聲音發(fā)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啟稟殿下,線報說他們在揚州城出現(xiàn)過,卑職領(lǐng)著人趕到后,他們……已經(jīng)走了。”
“往哪個方向走了?”
“不,不知……”
“不知?”男人放下白玉杯,笑容溫和,“既然不知,那就換個知道的人罷,王拾?!?/p>
“是?!焙钤谝慌缘闹心晏O(jiān)忙垂首恭聲應(yīng)喏。
“派個人領(lǐng)魏統(tǒng)領(lǐng)出去,從今天開始,魏統(tǒng)領(lǐng)也就不必再進丹陽門了?!?/p>
“殿下!”那姓魏的統(tǒng)領(lǐng)慌忙高叫,卻在男人一個眼神之下愣怔當?shù)?,他只覺背后全是冷汗,雙腿發(fā)軟,被兩個小黃門拖著架出大殿時,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
那邊廂王拾賠笑著開口:“殿下息怒,魏勛元辦不好事,原也是他無能,殿下何必為他生氣。”
“我不生氣,”這被王拾喚作殿下的男人正是如今的東宮太子高賾,“只是覺得有趣,一個小毛賊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追查了這么多天,連丁點蹤跡都尋不著,呵……”他冷笑起來,“無怪乎他敢闖下彌天大禍,想來是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p>
這番話一說出來,王拾哪里還敢接腔,握著拂塵的手戰(zhàn)栗連連,恨不得把自己當做隱形人,好讓這位殿下不遷怒到自己身上。
“罷了,”高賾笑了笑,“找不到?jīng)]關(guān)系,總歸她還是會回來的?!?/p>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王拾自然是清楚的,聞言忍不住微微抬頭:“殿下的意思,是要拿楚家……”
“楚家動不得,”高賾淡淡回答,他如今還只是儲君,上有皇帝太后兩座大山,如何能為了一個女人去動楚家這樣的累世名門,“不過,他們動不得,有一個姓楚的人卻能動得,有他在,不管三娘去了哪兒,她都會乖乖回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