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熱意更加強烈了，瑤姬忽然有些不敢去看柳沉舟的眼睛，他會不會察覺到她…，，

這般想著，她便要扭動著從男人懷里掙脫出來，偏生晨起時最易擦槍走火，少女溫軟的嬌軀在胸前蹭來蹭去，柳沉舟哪里會沒有反應(yīng)。

他抬手啪的在那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老實點，再晚一會，小皇子該醒了。”

瑤姬頓時就不敢動了，乖乖窩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生怕他又獸性大發(fā)折騰得自己起不來床。

她一張小臉埋在男人頸側(cè)，柳沉舟靜靜嗅聞著那發(fā)間幽幽淡香，半響之后方才松開手：”叫人進(jìn)來伺候洗漱罷?！?/p>

少女也不敢去看他胯間那玩意兒是不是還興奮著，抬高調(diào)門喚了一聲，外間早已候著的宮女們在大宮女茜草的帶領(lǐng)下魚貫而入。見皇貴妃娘娘的床上還躺著個男人，眾人連眼都未抬，神色更是絲毫未變。

而瑤姬一開始還有些羞窘，眼下卻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讓宮女們伺候著洗臉漱口，穿衣梳頭，等她換了身家常的衫子，頭上只隨意紈了個發(fā)髻，卻見柳沉舟雖然也已穿戴完畢，頭發(fā)卻是披散的。

他不喜歡讓侍女伺候，便是在宮外的宅邸里，府里的下人也都是他收留的太監(jiān)。因而柳沉舟自己穿好衣物，對著頭發(fā)卻束手無策了。

見他皺了皺眉，視線瞥向鏡臺上的梳子，又看了瑤姬一眼，偏又不開口，瑤姬不由失笑。她揮了揮手，示意左右退下，一把將柳沉舟按在鏡臺前：“坐下?！?/p>

“你……”

“柳公公方才的意思，難道不是要我?guī)湍闶犷^？”

“咳，”抬手抵在唇邊咳了咳，柳沉舟面無表情：“你誤會了，我并無此意?！?/p>

“那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逼擦似沧?，面上的神色似有不滿，但少女給他梳頭的動作十分輕柔，幾乎沒有力道。

滿頭墨發(fā)被她一綹一綹理順，執(zhí)著螺鈿梳的纖手潔白無瑕，春蔥似的玉指在發(fā)絲間穿過，初晨的日光從窗櫺間投射進(jìn)來，將那發(fā)與手都鍍上了融融光暈。

垂下眼簾，男人掩去眸底的笑意，他忽然低聲道：“想出宮嗎？”

“嗯？”瑤姬紈好發(fā)髻，正給他戴上琥珀束發(fā)冠，聞言手上一頓。柳沉舟這是……什么意思？

“我記得你曾說過，后位你不需要，也不稀罕。世間能拒絕榮華富貴的人不多，也不少，但能拒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勢，屈指可數(shù)?！?/p>

他的聲音很徐緩，卻又如湖上初升的淡淡霧靄，朦朦朧朧，難以捉摸：“我想，你應(yīng)該不喜歡這里?！?/p>

“……你呢？”放下梳子，瑤姬輕聲道，“你喜不喜歡。”

權(quán)勢、地位、富貴……還有這座金碧輝煌，卻又壓抑沉重的宮城。她確實說過那樣的話，在那句話之后，她還毫不留情地諷刺了柳沉舟的“志向遠(yuǎn)大”。

聞名天下的“內(nèi)相”，提督東廠，手握雄兵，這樣的人，怎么會不喜歡。

破天荒地，柳沉舟回答了她：“有些選擇，與是否喜歡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