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春7 (H)
那個不要臉的混蛋男人說完之后就走了,留下瑤姬坐在桌旁一肚子都是氣。什么今晚繼續(xù),洞房夜之后他不是該滾到他那幾個妾室屋子里再也別過來嗎?想是這么想,瑤姬卻也沒法發(fā)火。
一頓飯吃得她味同嚼蠟,草草用了兩口就放下筷子。曹幼菡坐在她下首,見狀忙也把筷子放下,瑤姬看她面前一碗梗米飯幾乎紋絲未動,便道:“可是飯菜不合口?" 伺候她的奶娘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在一旁插話道:“太太不知,大姑娘打小兒便如此,并不是不合口兒,況女孩兒家家的,也不好吃的太多?!?聽她插話,瑤姬便有些不悅,再一看幼菡原本就怯生生的,想是正欲說話,被奶娘一阻,嘴唇翕動了兩下,連看也不敢看她了。
她手里正拿著香雪剝好了遞過來的枇杷,遂將那果子往桌上一放,拿帕子試了試手,淡淡道:“這是哪里的規(guī)矩,誰與你說的?"奶娘這才有些訕訕:“是…….蕓姨娘吩咐的,不教大姑娘吃太多?!?瑤姬站起來,只看了她一眼:“那這規(guī)矩今天就改了罷。"隨后不出半個時辰,蕓娘就來上門請罪了。
瑤姬實沒有故意落她面子的意思,但因著此事,曹府上下人等似乎都意識到新來的女主人不好糊弄,還有想偷奸?;菇O子的,立時都老實了。香雪香卉兩個都很歡喜——姑娘年紀雖小,以前在府里就極有主意,到了這里也能壓得住人,瑤姬卻是興致缺缺。
她從頭到尾,對這一畝三分地里的爭斗都毫無興趣。內宅大權、夫君寵愛,她們要爭, 那就給她們好了。她之所以嫁人,只是不想讓家人擔心,也是要還了這具身子的因果。至于嫁了人之后,只要丈夫不把她休回家,別的她都無所調。
而曹墨娶她是因為薛家的門第,以這個男人的現(xiàn)實,想來只要她不過分到紅杏出墻,被休的可能也不會有。她心里已是這般念頭,便愈發(fā)覺得晚上難熬,還不知那男人要怎生揉搓她。偏眼下才是新婚第二晚,連擺賢惠裝大度的法子也不能使。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裝病了。
是已到了晚間,曹墨辦完事從外頭回來,天還未黑,便看到正房門扉緊閉著,那小女人帶來的兩個丫覆一左一右守在門口,見他來了,一個還在猶豫,一個已是脆聲道:“老爺,太太身上不爽利,已是睡下了,吩咐婢子們請老爺去別處歇息?!?男人皺了皺眉:“哪里不舒服,可請了郎中?" 香雪道:“太太不教請,說是有些累,躺一躺便好了?!?此言一出,曹墨哪還不知那小女人是什么意思?
心里便有些淡淡的不悅, 他倒不知,幾時自己這么惹人嫌了。他在這府里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從來無人敢于違拗,當下不再啰嗦,伸手推門: “我進去看看。"“可..….”香雪還想說什么,被香卉一扯,那門已吱呀一聲打開,男人抬腳便走了進去。
屋子里焚著淡淡的安息香,燈燭昏朦,窗紗隱綽。他走過去掀起垂下來的煙羅軟帳,只見那錦茵繡褥里側臥著雙眼緊閉的少女,長發(fā)拖在被外,遮住了大半個線條美好的側臉和精致的小耳珠。她似乎真的睡熟了,呼吸綿長輕緩,長長的眼睫如同蝶翼一般停棲在眼瞼上。
曹墨低頭凝視著她,不知怎的就想伸手去摸一摸。隨即,那羽睫顫動了一下,男人的嗤笑聲響了起來:“還裝睡?” 他還在屋外的時候,瑤姬就已經聽到了聲音,只是想著或許能蒙混過去, 誰知這男人竟盯著她不放。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睜開眼睛,臉上還擺出迷茫又帶著點訝異的神情來:“官人怎么來了。” 曹墨原是有氣的,此時見她這副無辜的模樣,拿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他心里那點氣忽的就煙消云散了, 只是啼笑皆非:“把衣裳穿上,我叫郎中來給你診脈?!?他伸手欲要去掀被子,瑤姬忙把繡被緊緊抓?。骸安挥?,我.……”要是真請來了郎中,她不是就露餡了?她只好說,“我睡了一覺,已好了許多。" “那就好,”男人松開手,不知有意無意瞥了她一眼,“時候不早了,既你已好些了,那便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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