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冷,她窩在江昱磊懷里不愿起床,伸出白玉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肌,抱怨那家雜志社怎么還沒音訊。
江昱磊猛地掐了她的臉,聲音有些急:“什么時候打算找的工作,怎么沒告訴我!”
“雜志社的工作不會很累,作息很規(guī)律,節(jié)假日什么有保證,你天天不著家,總不能讓我整天在家傻傻等你吧。”
她軟軟的說出這話,這種似有似無的抱怨,讓江昱磊整顆心懸著,不上不下的,心疼她,可又不想讓她因為工作活的不自由。
他沉默了一會兒,“……..在等我?guī)啄?,我就這樣轉(zhuǎn)業(yè),團里那邊我不放心,總的找著一個能扛得住全團的人……我保證,小允,三年之內(nèi)我一定申請轉(zhuǎn)業(yè)!”
江昱磊離開了部隊,就不是那樣熱血率直的江昱磊了。
那樣的他,她能習(xí)慣嗎?
“不用的,我不用你每天陪著,你看,現(xiàn)在我們也能時常見面的呀,我知道,部隊是你夢想。”她捧了他的臉,伸著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你太粘人了,要是轉(zhuǎn)業(yè),那還了得?!?/p>
她笑嘻嘻的又縮回了他懷里。
江昱磊拉高被子把兩個人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對面的窗戶微開著,偶爾有涼風(fēng)進(jìn)來,加上軟軟的棉被,溫度剛好,想起來去關(guān),可她圈著他的腰呢,他又舍不得。
“什么時候投的簡歷?”
“上個月。”
“工作累不累?你喜不喜歡?”
“不累,很喜歡?!?/p>
“是哪家雜志社?”
“你好煩,我要睡覺!不許再問我了!”
啰嗦死了,她抱怨,這難得的賴床都不能安寧。
**
剛好這天與景恒有約,江昱磊一摸口袋,那支zippo就還給了他。
景恒一驚,掐了煙,勾了勾嘴角,伸手拿回了那支zippo,只有他們兩個男人,說話自然不必介意。
“景恒,你也該安定下來了,你爸那邊都催到我這來了?!?/p>
他何時聽過江昱磊這樣生硬的勸過人啊,慵懶的扣了扣椅背,淺淺的笑,“小允不嫁你,你可是要孤獨終老的人啊。”
江昱磊恨的牙癢癢,要不是景家那邊的長輩都來了電話,他才不愿管這小子的花花事兒呢。
“家里安排了人了,徐家的小女兒倒是漂亮,我同意結(jié)婚的,可人家不愿意要我啊,我有什么辦法?!彼f的輕松,要不是他閃著一雙桃花眼倒是招惹人家姑娘,風(fēng)流韻事那么多,人家能不嫁他?
“我就是帶話,其他你自己看著辦!”
兄弟幾個前后都定下來了,他真心希望景恒能收收玩性,對待感情能認(rèn)真一回。
“和誰結(jié)婚都無所謂,你告訴老爺子,安排好了人,通知我一聲,婚禮我指定到?!?/p>
他這話讓江昱磊恨得牙癢癢,真想掄起來給他兩拳,他倒吸一口冷氣,“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沒你喜歡的姑娘了?
景恒慢慢的說,松了純色襯衣的頂端的一??郏詭嫖?,“有啊,只不過都嫁人了?!?/p>
跟在他再這么扯下去也沒勁,沒什么事了,江昱磊就起身走。
景恒點頭,看著好友意氣風(fēng)發(fā)的背影,嬌妻在懷,婚禮在即,越發(fā)覺得凄涼。
他向來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也是啊,他的心早被她占得滿滿的了,又何談?wù)瓷砟兀?/p>
只有這幅臭皮囊了,隨便吧,他頭一次后悔這樣及時享樂的人生,或許他想像江昱磊一樣沖著猛勁為她活著,就不會眼下如此悲涼了。
可這世上沒有或許,他既然放縱了自己,就注定得不到她,就連那份心思,他都悲哀的不敢讓她知道。
所以,你看,我是不是藏的很好?這么多年,你都沒有半分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