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記得?
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的,溫家爺爺對他的態(tài)度太過特殊,當時他還納悶,溫爺爺為什么對他是那個態(tài)度呢?
但是,因為當時是太多,他最后也沒有多想。
現(xiàn)在這個問題又擺在了面前。
其實,陸清澤把這些事縱觀全都想了一遍。
爺爺那次對葉爵的特殊態(tài)度,還有之前葉爵說要去川藏,葉承恩急劇反對的態(tài)度,讓他都不得不懷疑,當年川藏的事,還有葉承恩那么快速升遷的事,是不是都跟葉爵有關(guān)。
可三十多年前,那時候葉爵才剛剛出生吧?能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陸清澤總覺得,這里邊應(yīng)該是有什么被特意隱瞞下來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查與不查,確實是對他以后的工作影響不大,但卻若是關(guān)系到葉爵的話,他就還是要仔細些的。
現(xiàn)在,他把他的懷疑以及資料都放在了葉爵的面前。
他相信,此時他能想到的,葉爵也能想到。
既然想到了那么,到底還要不要往下查下去了,就要看葉爵自己的決定了。
葉爵拿著手機,半晌后說了句,“好,我回去以后就幫你查?!?/p>
陸清澤嘆了口氣,“查的時候,一切小心些,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聯(lián)系我?!?/p>
葉爵笑了下,“行,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別讓暖暖在車上等太久了,另外,你那里如果還有什么資料的話,后邊一幷發(fā)給我。”
陸清澤點了點頭,拍了拍葉爵的肩膀,“知道了,一路平安,多保重?!?/p>
“嗯?!?/p>
葉爵應(yīng)了聲,就對陸清澤再次擺了擺手,“行了,趕緊回去吧,對了,后邊讓暖暖多拍些糖果的照片發(fā)給我?!?/p>
陸清澤笑了下,“行,便宜你了!”
“哈哈哈?!?/p>
兩人又聊了兩句,陸清澤才腳步匆忙的往車上走去。
陸清澤走了以后,葉爵臉上的笑容就驟然消失。
確實,陸清澤能想到的那些,他也能想到。
只是,以前從不愿意讓自己往這方面想,而現(xiàn)在,卻不得不面對了罷了。
這件事查到最后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局,誰都說不準。
但是,現(xiàn)在若是問他那到底還要不要查了?
他會回答,要。
查,肯定要查。
之前,他一直都過的糊里糊涂的,有些事沒有擺到面前,也就不會去追究,就像葉承恩跟925之間的關(guān)系,他其實想過,但是,卻沒有去深究過。
就像現(xiàn)在陸清澤推到自己面前的這個問題,他也想過,但是,過去了,也就不想了。
有時候不是不想去追究,而是一直在下意識的逃避罷了。
可是,現(xiàn)在大家都活的明明白白的,他不想再活在這些陰層層疑云下邊了。
葉爵上了飛機就閉上了眼睛。
后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讓他去忙呢。
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葉爵皺了一下眉,點了開來,就見上邊這么多天來一直都沒有動靜的宴言,給他發(fā)了條微信。
微信上是一張照片,照片中向來桀驁不馴的女孩子,今次卻換成了一身的登山保暖服,她身后是連綿的大山,蒼白的雪峰,而女孩子的笑容卻越發(fā)的干凈純粹。
葉爵微微有些怔神,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邊宴言就又發(fā)過來了一張照片,是她在山頂迎著朝陽展臂歡呼的樣子。
葉爵勾了一下唇,“這又是去哪浪去了?”
“孜啟峰?!?/p>
那邊宴言回過來一句,葉爵就楞住了。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起來。
這小丫頭,竟然不聲不響的,提前跑去川藏那邊爬山去了。
孜啟峰是川藏地區(qū)著名的山峰,雖然不及世界第一高峰,但是,卻因為氣候和景觀,絕對算得上是登山探險愛好者的最佳圣地。
他看著照片上的女孩子微微嘆了口氣,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點了點。
忽然有些佩服她。
他真不知道,這么一個小丫頭是怎么做到這么任性灑脫的。
前兩天,她還在京城跟他飚車打架在街邊擼串醉酒。
再標準不過的一個都市人的生活。
而幾天不見,也就幾天而已,她竟然就又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爬了一座還把六千多米的高峰。
她可以在酒吧門口路見不平,去收拾那么幾個不長眼的小流氓。
也可以在高速上飚車飚到三百多邁,回頭大喊著問他刺不刺激。
她可以在訓(xùn)練場上跟一群男人說笑玩鬧,可以到路邊攤跟一個烤串老板談笑風(fēng)生。
她想喝酒的時候,就喝個爛醉如泥,她想爬山的時候,起身就走,就去爬了這么一座高峰。
葉爵看著照片中的人,心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升了上來。
這種感覺,其實這段時間一直都有,只是,卻一直都是隱隱約約的,抓不住,又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可現(xiàn)在這一刻,他卻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
羨慕,向往。
他不僅佩服她,到現(xiàn)在,他也不得不承認。
他從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那種不羈和灑脫所吸引了。
她活的任性瀟灑,無比的自由自在,想笑的時候開懷大笑,不開心的時候就爛醉一場,她能拿得起,同樣也能放得下,瀟灑的,讓他羨慕,任性妄為的,讓他向往。
似乎,她身上所有的特質(zhì),都像是在為吸引他而來,他沒有的,他想要的,她全都有。
他們兩人,可以說,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種人生。
她肆意不羈他卻到處都是牽絆,她任性妄為他卻行小到大的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
而且,葉爵也知道,他不僅到處都是牽絆,不僅從小生活在各種條條框框里,他還沒有勇氣。
當初喜歡暖暖的時候沒有勇氣直接去追求,怕傷害到自己,也怕傷害到她,更怕到最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后來面對家庭問題他也同樣沒有勇氣,他的一生,跟任性妄為不沾任何的邊,從知道他不是闕淑蘭親生的以后,他就開始步步小心,小心的隱瞞著自己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小心的做好自己該做好的事情。
還有現(xiàn)在葉承恩的問題。
若不是陸清澤把這個問題推到他的面前的話,他大概自己永遠也不會去主動的查這件事情。
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其實,他這次之所以能這么果斷,是因為他其實是受到了影響了的。
他也想要過的勇敢一些瀟灑一些。
人的性格可以溫柔,但是卻不能溫吞,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已經(jīng)受到她的影響了。
葉爵笑了下,低頭看了眼手機。
“浪夠了嗎?我下午五點到拉薩,來接我?”
“好嘞!能接帥哥,是我的榮幸,不過,你是主我是客,接了你,你得好酒好茶的給我備著!”
葉爵笑笑,“沒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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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玖玖給爵爺安排這么一個女孩子的原因。
性格和經(jīng)歷使然,爵爺向往著她身上的自由和不羈。
而從小失去家人的宴言也貪慕著爵爺身上的溫暖。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相互吸引的~
他們能讓彼此看到的,是跟從前完全不一樣的色彩,一抹能點亮以后生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