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他如此溫柔的一面,嬌妻也昏沉沉的隨他擺弄,不甚清醒卻仍然聰慧的腦子鬧哄哄的,疑問一個個全在不停的轉(zhuǎn)著:即使睡太多,起來會全身無力,但是絕不像這般如歡愛過度之后的酸軟;而且,剛剛,仿佛做了一個真實到可怕的春夢……
不過,這一切,都在鬧哄哄的腦子里轉(zhuǎn)而已,嬌妻并沒有把疑問說出,有些話,有些事,該沉默以對,說穿了,大家都沒有意思。
“呃,謝謝表妹夫?!眿善奕崧暣鹬x,眼前滿滿一桌都是自己喜歡的菜色,“是不是晨拜托你的?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闭煞蛎ζ饋聿荒芑丶页燥埵浅J?,不過他對自己也是百般呵護,即使不在也會把自己照顧得妥妥貼貼的,不過,不知道丈夫是否知道,眼前的人對自己仿佛有不一樣的想法呢。嬌妻先把心頭的疑問放一旁,拿出她最拿手的一招──裝聾作啞,心機全無的言笑晏晏招呼起臉色變黯的許天承:“菜要涼了,開動吧!”
許天承被她一句“表妹夫、晨”噎得臉色有點掛不住,剛剛好不容易形成的曖昧氛圍被她輕松的幾句就沖散了,果然是不容小覷的才女呢,雖然極力掩蓋,仍不掩畢露的鋒芒。他想起當年,歲月厚待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依然清秀動人,卻愈發(fā)的聰穎──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種囂張,而是潤物細無聲的不動聲色化解迎面而來的困難。
看著對面吃相優(yōu)雅的嬌妻,許心情又高昂起來,兩人默默的吃著晚餐,靜悄悄的,只有細微的咀嚼聲和餐具的碰撞聲。
兩人都不是健談的人,往日吃飯,也多少葉晨和葉曦負責搞氣氛,打開話題,現(xiàn)在只剩他們倆,才發(fā)現(xiàn)冷清得很。只是,嬌妻一邊吃飯,一邊在努力回想腦里的疑問;許天承則著迷似的看著吃得心不在焉,鳳眼因思考而閃閃發(fā)亮的動人神態(tài);雖然安靜,卻不顯冷場。
直到快吃完,嬌妻才發(fā)現(xiàn)兩人吃了一頓安靜得可以的晚餐,不免有點靦腆,閑聊似的開口:“呃……謝謝,嗯,菜都很好吃。”
“不客氣,怪不得這么專心吃飯?!痹S天承微笑的回了一句,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啊、呵呵……”嬌妻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吃飯想事情想得入迷的樣子被他全看去了,心里暗惱自己到掉以輕心,只好傻傻的一笑置之。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葉曦就應酬回來,拉著嬌妻和丈夫訴苦:富太太們多難伺候……話題多無聊……裝模作樣多辛苦……
接著葉晨也加班回來,和許天承、葉曦他們一起在書房討論關(guān)于許他們最近的工作進度。
空閑下來的嬌妻,終于有時間,好好的,單獨的思考下午的事情。
許天承這個人,她印象并不深刻──其實以她過目就忘的惰性,大部分人都不會讓她記住。他是和她,曾在同一所大學讀書,不過她是新生而他已經(jīng)是畢業(yè)生了,兩人并沒有什么交集──起碼她并不記得和他有過什么交集。校園這么大,而她又不是想出風頭的人,大多數(shù)課余時間,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圖書館一角,默默看書或者發(fā)呆,和學長學姐們并沒有太多的聯(lián)絡。
現(xiàn)在,他又是她的親戚。
下午的夢,過于真實,即使現(xiàn)在想起來,那驚心動魄的快感仍讓心“突突”的直跳,體內(nèi)傳來酥麻的感覺,把心撩撥得癢癢的,渴望重溫那噬人的顫栗。一個下午,就讓自己完全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之下了嗎?!心里不禁暗自唾棄這樣的自己──殊不知,自己早已經(jīng)被他調(diào)教過數(shù)次。
下午他喚醒她的時候,扶住她的時候,眼角里的脈脈含情,嬌妻確信不是自己的錯認──太熟悉了,她看到太多次,丈夫、霍、甚至那個昊……即使他掩飾功夫再好,那種寵愛自己、從心里溢出的喜愛眼神,讓她知道自己是被愛的,被珍視的。現(xiàn)在從許天承眼里看到,實在是有點不妙。
許天承是個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不錯的男人:高大,帥氣,內(nèi)斂,而且……技術(shù)實在高超……咳,咳,反正,就是完全符合她對“玩伴”的要求,可惜,他是葉晨表妹的丈夫,也是她的表妹夫。之前的那句“表妹夫”,是在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兔子不吃窩邊草。她不愿自己平靜、完美的家庭生活發(fā)生任何變故,無論是多么出色、吸引人的“玩伴”也不值得她冒險。天涯何處無芳草,她可是看得很開的,反正,她并不缺他這么一個男人。
就裝傻到底吧,至于之前被他吃掉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fā)生好了,她也沒有吃虧,所以并沒有什么好追究的。
嗯,問題解決!嬌妻把煩惱拋之腦后。
只是她不知道,他很在乎缺少她這么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