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差那么一點。
她卸了妝,摘了假發(fā),一個人孤身從酒吧出來,外面下著大雨,她低頭走進雨幕里。
濕冷的雨水浸濕衣服,涼意侵蝕四肢百骸,她被凍得清醒。
這個時候,父親和后媽應(yīng)該在家里忙著兒子的晚飯,母親則是忙著她的新家庭,許思哲他們或許還在趕下一個場地,一群人唱歌狂歡,慶祝畢業(yè),暢享未來。
而她,披著一層名叫爛貨的標簽,站在雨地里淋雨。
她嘲弄地扯了扯唇,眼淚卻大顆往下落。
淋著雨走了一段路后,被男人攔住,他將手里的傘往她頭頂傾斜,一雙眼在夜幕下漆黑湛亮,棱角分明的面孔在傘下更顯俊帥。
她之前在警局見過他,甚至剛剛在酒吧唱歌時,也注意到他一直在認真聽她唱歌,他根本不像是在來這種場所的人,周身的清冷氣質(zhì)與周邊的人格格不入。
男人從口袋里摸出手帕遞到她面前,“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回哪兒?
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父親有了后媽和兒子,那個家不再是她的家,是別人的家。
她的母親有了新的家庭,也接納不了她,甚至連她的生日都忘了。
她眼淚又掉下來,耳邊是許思靜惡毒的聲音:“徐若凝居然跟我哥表白!笑死我了她!她賤不賤?。∷伎毂蝗送鏍€了,居然還有臉跟我哥表白!一個婊子不知道哪來的底氣!瞧她穿得那窮酸樣哈哈哈!笑死!”
她在生日這天表白,換來的是嘲笑和屈辱。
她的心和身體都干干凈凈,但是沒人在意。
她彷徨無助的時候,居然是一個陌生男人來關(guān)心她。
他有良好的修養(yǎng),言行舉止紳士又禮貌,心地還很善良,大概是看她一個人淋雨,這才下車來給她送傘,還愿意送她回家。
她應(yīng)該拒絕這種善意,但她此時此刻,卻不愿意舍棄男人給予她的這份溫柔。
她還想要更多。
雨天太冷了,她渴望溫暖,哪怕是來自陌生人的。
她流著淚沖男人說:
“今天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