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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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迎接四人是劉邰的震怒。
有消息靈通得令人匪夷所思的言官大清早就在朝廷上參花天酒地一夜的四人一本,細(xì)節(jié)無比詳實,什么時辰入的勾欄院,在哪個包廂,找了多少個姑娘,玩到了多晚才離開,時間顯然已過宵禁。順便再參一參四人不知檢點,身為朝廷重臣,不以身作則反而行如此敗壞之事,簡直就是給皇帝陛下抹黑,愧對皇帝的教誨,愧對國家的培養(yǎng),愧對身上的官袍官帽……
四人腦仁兒抽疼,那言官說得和唱的一樣,一套一套的。
跪伏在未央宮的前殿正坐的皇帝面前,四人絲毫不敢抬頭或者做什么小動作,前方傳來的盛怒陰霾氣息,已經(jīng)嚇得連邊上侍從都冷汗直冒了。
盡管沒有禁止官員上青樓的明文法律,可劉邰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格外的暴怒。在言官朗聲誦讀完奏本后,直接罰了四人俸祿半年,除了劉旎沒有大動外,其余三個,直接發(fā)派到北疆去駐守一年,即刻啟程。
連送別的機會都不給……這到底是該有多生氣啊。
下了朝,劉旎耷拉著頭,乖乖跟著劉邰往清涼殿去,連轎子都沒敢坐,就這么跟在大步前行的劉邰身后一路快步走著。
直到抵達(dá)清涼殿,眾人侍從明智的不敢跟上前,離殤和離逝甚至無比體貼的將殿門直接幫剛跨入大門的劉旎關(guān)掩上,隨后即刻遣散侍從宮女們,除了他們倆,其余人統(tǒng)統(tǒng)被趕到五十步距離之外。
室內(nèi)劉邰一待門關(guān)上,立刻背手回頭,居高臨下的盯著劉旎,一言不發(fā),陰冷可怕。
劉旎乖順的拱著袖子,立在原地,接受瞪視。
劉邰氣得要死,他心疼劉旎,怕他累著,又擔(dān)心他在宮里休息不好,所以吩咐他回府歇息。好么,一出了宮就撒歡兒了,一刻也放不下他的狐朋狗友,還拉幫結(jié)派的去青樓。和他這個皇帝去青樓他都推三阻四死不情愿,竟然開開心心的和別的男人去!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別的男人比他還重要?!
昨夜他忙到深夜,準(zhǔn)備洗漱歇息,在聽聞離逝的匯報后,寢殿一人高的香爐立刻被他一腳給踹翻了個個兒,好么,他都要休息了,劉旎還和著三個男人在青樓里沒有出來!
三個男人!
他不是女人不摸男人不看的嗎?不是單純害羞得什么都不懂嗎?怎么就一口氣和著三個男人去嫖女人?這是打算大大方方的展示他這個兄長的教誨有方,指導(dǎo)成功嗎?
氣得他立刻皇帝口諭出宮,指示某個言官立刻連夜寫奏折,必須第二日早朝進(jìn)行彈劾,他好有理由把那三個礙眼的男人給全部踢走。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還是壓不住那怒火,一個箭步上前,抬手捏住那小下巴動作粗野的抬高,對上自己噴火的雙眼,一瞧那雙亮晶晶的大眼里除了無辜就是不解,一口老血猛的哽在喉頭,不知道該不該吐出來。
劉旎眨巴著大眼,努力展示自己的誠意,甚至非常期待劉邰發(fā)泄出來,生氣不好,可隱忍著更不好,罵吧罵吧,他一定乖乖聽訓(xùn),絕不還口,努力改錯。
額角青筋暴跳,劉旎忍耐的閉了閉眼,在掀開那雙怒不可遏的黑眸,終是冷冷開了口道:“玩得可是開心?”手指用力捏緊那下巴,哪怕劉旎皺了皺眉,也沒有放松,“女人的滋味好么?”
下頜的疼痛讓大眼兒染上了水光,劉旎忍住那被箝制的痛感,老實回答:“臣弟沒有碰女人。”
劉邰冷哼一聲:“那是玩男人了?”
淫穢的字眼讓劉旎有些不自在,覺察到臉上浮上燥熱,卻不能移開與劉邰對視的目光,“沒有?!鄙ひ粲行┬。麤]有忘門外還有其他人在,“沒有玩男人?!?/p>
劉邰眼神更是冰冷,俯頭逼近,近到可以在劉旎水光蕩漾的眸子里看見自己的怒形于色,“那就是被男人玩了?”
這回完全無法止住上涌的熱度,劉旎下意識的想躲開,可下巴上那突然加劇的力道,讓他嘶的倒抽了口氣,實在是太疼了,“沒有被男人玩……”嘟嘟囔囔的低聲回答,突然覺得委屈,自己除了皇兄誰也不想要,為什么還得被這么質(zhì)疑。
憋屈的可憐神情劉邰擰緊眉頭,半點沒有得到安撫,反而更是怒火萬丈,既然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為什么要去勾欄院,而且為什么要和那三個男人去?
“疼……”劉旎到底是輕聲哀求了,“皇兄,我疼?!痹侥笤骄o的疼痛感讓他快要忍受不住,淚汪汪的仰頭看著劉邰,卻絲毫不敢去撥開劉邰的手,連動都沒敢動彈一下。
一滴淚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滑下臉頰,跌落在劉邰的手上,熾熱灼燒卻又沉重的敲醒了劉邰狂怒的神智。
驀然松手,那白嫩的下巴上赫然是礙眼的淤紅印記。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劉邰心尖兒一抽疼,多大的怒火也再也燒不起來了。低嘆一口氣,展臂將劉旎抱起來,走到窗邊的胡床坐了,將他安置在腿上,輕柔的托起下巴,借陽光看那淤傷有多重。
揪住劉邰衣襟,劉旎乖乖抬著腦袋讓他端詳,心里的惴惴不安稍微平息,看起來是不生氣了吧。
他手勁有多大自己是知道的,摸起來骨頭沒問題,只是這傷明日就要轉(zhuǎn)淤紫,定是會要滯留上幾日了。劉邰心疼又懊惱,拇指頂著那小下巴,偏頭低下去,伸出舌頭,小心的舔上那深紅的地方,仿佛這樣便可以被撫平消散似的。
劉旎輕喘口氣,后腰被壓得很緊,無法躲閃,只得乖順的被抬著下巴,紅著臉任劉邰舔舐,感覺那熱熱的濕滑蔓延到了耳后,才低喚了一聲:“皇兄……”嗓子里的嬌嬌糯糯,聽了連自己都羞躁。
反復(fù)舔吻著劉旎耳后那雪白頸項上他之前留下的淺淡青紫痕跡,劉邰慢吞吞的用鼻子頂弄他軟彈的耳垂,“嗯?”懶洋洋的低沉嗓音,哪里還有之前的暴怒分毫。
竄過身子的酥麻帶來全身發(fā)癢的滋味,劉旎半垂下長長的睫毛,語調(diào)不知怎的,也同樣的懶懶的,“臣弟錯了?!?/p>
幾乎要笑起來,這小東西真會挑時候。劉邰叼住那耳珠子,用牙慢慢的磨,引出劉旎的全身輕顫,才嘆息若笑:“只有吾可以帶你去煙花之地?!?/p>
“是?!狈凑麑δ堑胤揭矝]有興趣,一陣陣的吮咬幾乎讓劉旎骨頭都要酥了,無力的扭了扭頭,無意的給了劉邰更多下嘴的位置,雪白的脖子全部露了出來,因為偏側(cè)的角度,直裾袍的立領(lǐng)內(nèi)藏著的肩頸都袒出一小片,現(xiàn)出了極為精致的鎖骨。
遲疑了一會兒,劉邰還是不客氣的側(cè)頭張口咬了下去,既然是藏在衣物里的部分,便毫無顧忌的親啄吸吮舔咬,更是細(xì)細(xì)的咬住那層薄薄的皮,扯起來,聽到耳畔的痛呼。
沒幾下,就逼出了劉旎的急促的喘息和嬌噥的叫喚,揪著他衣襟上的小手都變成了不自知的推攘和輕錘。
這才安撫的吻下去,舌頭細(xì)膩的滑動,唇瓣濕熱的含吮,直到饜足了,才直起身,將劉旎滿眼氤氤氳氳濕亮殷紅的舌尖都探到齒間咬住的難耐神色欣賞了個透徹,終是道:“不準(zhǔn)碰任何人?!?/p>
劉旎喘著氣,連聲音都顫顫的,“是?!?/p>
粗糙的拇指撫過鎖骨上深紅吻痕,劉旎的輕顫讓他心情大好,“不準(zhǔn)被任何人碰?!?/p>
霸道的命令叫劉旎瞥開眼去,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軟,“是?!?/p>
將劉旎的領(lǐng)口整好,劉邰將劉旎扶起,自己在站直前,垂頭咬了他耳垂一口,低沉的補充:“唯有我。”
唯有他才是劉旎的天,唯有他才能擁有劉旎的一切,唯有他才必須是劉旎的全部。
脫口三個字,靈臺一片清明,頃刻之間才如此清晰明了自己的心意。
深眸閃過了悟和純?nèi)坏南矏偅故沁@般簡單。劉旎對于他不僅僅是肉欲上的吸引,或是兄弟間的禁忌誘惑,而是心,而是他所有的感情。天底下,他只信任劉旎,只有劉旎可以讓他放下戒備的全然接受,而天底下,劉旎也必然只會屬于他一個人而已。
什么王妃、什么合適的女人都滾到天邊去吧,他真是愚蠢沖昏了頭才會想要幫劉旎選個情投意合的妻子。他不會再犯同一個錯誤,隨便選個女人就好,只要有了傳承的子嗣,他還有什么可忌諱的。
劉旎,是他的。
精美的小臉羞得已然一片嫣紅,劉旎被這句話帶來的意思弄得腿兒發(fā)軟,俏臉偏開,連看都不再敢看劉邰一眼,在劉邰威脅的捏了下他的細(xì)腰后,才糯聲低道:“是?!?/p>
劉邰低笑,心滿意足的繞到書桌后去處理奏折,瞥了眼立在那里顯然還羞窘著的劉旎,沉沉笑道:“還不過來?!?/p>
通紅著漂亮的臉,劉旎乖乖的到書桌側(cè)開始清撿奏折。
門外的離殤離逝過了段時間,才推門進(jìn)入送上漿飲,時間拿得剛剛好,正是劉旎臉上燙熱恰好褪去。
劉邰邊批閱奏折邊道:“過半個月是選秀,你一起看看?!彪S便挑個女人便好,他已經(jīng)隱忍得很難受了,倘若挑不到正妃,先選了良娣、孺人抬入府也行。
漆黑的眼眸瞟過一邊靜立著也雍容貴氣的劉旎一眼,瞳孔里的噬人欲望被埋藏得極深。一想到可以將劉旎吞吃人腹再也無須如此折磨自己日子已現(xiàn)眉目,心情就愉快得不行。
劉旎乖順的點頭,“是。”妃子什么的,他無所謂啊,對劉邰有幫助就好。
于是蒙當(dāng)今皇帝盛寵的靖王要選妃的消息傳開,這次的選秀頓時熱鬧無比,大伙兒可勁兒的努力將自家合適女眷往宮里塞,就為了攀上靖王的高枝兒。誰不知道靖王最受寵愛,一天入宮八回,上至皇帝心腹下至臣民小吏,哪個不對他恭恭順順。這樣的男人目前還是單身,哪怕坐上良娣或孺人的位置,只要有了一男半女伴身,這輩子還不是穩(wěn)妥妥的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劉邰沒有皇后,連夫人都沒有,有的只是普通的美人,按照自己娘家的勢力在后宮排序,基本所受劉邰的恩寵都很平均。史官大臣們一邊齊聲贊譽劉邰是個清明的皇帝,勤懇國務(wù)也并不過于留戀后宮的同時,一邊暗自咬被懊惱到底劉邰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啊,怎么沒個能夠抓住皇帝心的,要知道如若得到皇帝寵愛,娘家自然是雞犬升天的共同富裕奔小康啊。
可惜,皇帝自從剛登上皇位那三年納了幾位權(quán)臣家的女子為美人,作為鞏固帝位的交易后,便沒有補充后宮的動作。寵幸后宮的行為更是月以數(shù)計,除了睡未央宮宣室就是睡清涼殿寢室,完全沒有任何在女色上昏頭或者稍微沉迷的跡象。
國家的確在劉邰的引領(lǐng)下富強了,后宮則呈反比的蕭條又沒落,先皇的夫人、美人們在沒有被子嗣或者娘家?guī)Щ氐?,全部被趕到皇陵去居住,諾大的皇宮,除了侍衛(wèi)、宮女外,后妃的數(shù)量少得可憐的只是點綴,掀不起任何風(fēng)浪,也起不了任何影響皇帝的作用。
所以當(dāng)選秀一起,扣除掉往靖王府鉆的,其余自然是又打著撞皇帝寵愛運氣的目的,可無論后宮被怎么拐彎抹角的詢問劉邰喜好,那幾位美人除了茫然就是苦笑。諾大的后宮,主事的竟然是離殤和離逝,就連選秀,妃子們除了旁觀擺看充當(dāng)個裝飾外,毫無用處。
后宮,一片蕭瑟。
靖王府,一片熱火朝天。要選王妃入府了,終于有個女主人了,大伙兒鉚足了勁兒的努力打掃府邸,總管在懸鈴和纓丹的示意下,也開始采買一些關(guān)于大婚該準(zhǔn)備的東西,后院廣大的院落更是開始安排人手去重新收拾和裝飾。
下巴上印了個顯目指痕的劉旎除了繼續(xù)坦然上朝和幫劉邰忙外,雙耳不聞窗外事。
直到這天離殤捧上了數(shù)十卷畫冊,堆了清涼殿側(cè)殿花廳里的滿桌。
“來。”劉邰牽著劉旎繞過來,笑容滿面,“都打開,讓靖王瞧瞧他未來的妃子都有可能是誰?!睋]了揮手,屋內(nèi)的小侍們兩人一卷的由上至下,齊刷刷的打開畫卷,整個側(cè)殿,硬是圍了大半圈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齒出來。
劉旎倒是很認(rèn)真的背手上前,看的不是那些花容月貌,而是旁邊附帶的家境、背景說明。
劉邰的笑意盈盈,完全不再反對的也走上前,并沒有刻意的將劉旎的注意力引到畫卷上的眉目盼兮上,只一個個的點過去:“看看這個,喜歡不?”其實自己的眼神也在偷瞄那生辰、身高的數(shù)字,他特地囑咐了這方面要詳盡,連家里人的平均身高都有附注。
劉旎自然是乖乖的跟著劉邰走,邊看邊評價邊點頭繼續(xù)邊看資料。兩兄弟看了一輪下來,共同的感悟就是沒啥感悟,除了文字的記述比較清晰了解了每個人都來自哪些世家大臣外,相貌幾乎不計。
看真人才能看得出來個是非,看畫完全沒用。
不過劉旎大致心里有了底,無外乎軍政兩手抓,暗自記住了些尚未送女入宮的幾個家族,計劃選秀結(jié)束就這么定下來。
劉邰心里大抵也有了預(yù)計,基本以品性和身高來決定的……再如何隨意挑選,身高終究是硬傷啊。
這一次的選秀并非大選,只是小范圍內(nèi)的權(quán)臣內(nèi)秀女選擇,其實說白了就是主要為靖王選妃納妾,如果皇帝看中了補充下后宮也未曾不可,又或是其余皇親擇偶。
于是到了秀女們?nèi)雽m展示的時候,劉邰和劉旎上完朝都特地去了一轉(zhuǎn)觀看,兩人都并不打算聲張的只是在大殿的屏風(fēng)后落座,隱蔽得讓人無法發(fā)覺。
殿前主持的自然是各位擺看的美人們,由于皇帝的恩寵本來就沒多少,再來幾個分那就完了。于是美人們挑選得十分認(rèn)真仔細(xì),一個個恨不得連頭發(fā)絲兒有多少根都數(shù)個一清二楚。
一天折騰下來,吻合劉邰和劉旎意思的也有那么幾個,待兩人離開,離逝便往殿前來,在美人們的選擇下,稍微改動了幾下,頒布了名單。落選的請回去自主婚配,選中的請暫居皇宮數(shù)日,陪陪美人們聊個天,賞個花兒,看看有沒有潛在的毛病。
以散步方式回清涼殿的兩兄弟邊走邊閑聊。劉邰笑著問:“玖兒可準(zhǔn)備好了?”
劉旎笑瞇瞇的點頭,晚娶不如早娶,皇兄的政權(quán)鞏固才是第一位。
劉邰笑得蘊涵深意:“女人無須過于寵愛,傳承子嗣即可?!狈讲艅㈧豢茨切┥倥畟儠r一副待價而沽的表情,看得他又是嘆氣又是欣慰的矛盾。打心底,他仍有些微希望劉旎有位鸞鳳和鳴的王妃,這樣他的夫妻生活至少不是災(zāi)難。另一方面,卻又極不希望劉旎有合適的王妃,這樣他會更能確保他在劉旎心里占據(jù)最重要的位置。
只需有了子嗣,他便毋庸再忍耐。
天底下,不會有人再比他更有足夠的資本寵愛劉旎,讓他幸福。
劉旎贊同的點點頭,完全不疑為什么劉邰現(xiàn)在的結(jié)論與之前的勸說截然相反?;市譄o論說什么和做什么都是對的,都要貫徹到底,誓死支持!
劉邰這回笑容略淺,些許心虛,又被揮散。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后,這輩子,他都不會放手了!
靖王王妃很快定了下來,連同良娣、孺人都定好了,一口氣三人,讓被選擇的家族臉有點綠,不過馬上又喜出望外,這是不是在暗示著靖王急需子嗣?陛下到現(xiàn)在還無任何子女的動靜,一旦靖王有了繼承人,那么……萬分一的可能性……
欣喜若狂啊~腦洞大開的各位喜氣洋洋。
皇帝后宮倒是也補充了幾位,那幾位同樣沾沾自喜,后宮美人們不受寵早已不是新聞,那么,皇帝就由她們拿下吧,她們的目標(biāo)是夫人,是皇后!
還有幾位被其余皇親瓜分,皆大歡喜。京城四處洋溢著燦爛熱鬧的婚嫁氣息,一時間珠寶首飾家俱衣料什么的供不應(yīng)求,連上等女兒圖據(jù)說都一份難求。由于各家備嫁時間頗為接近,便遮掩不了相互的比較,竟然連長安物價都帶高了不少,稅收當(dāng)然也多了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