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不相信,正經(jīng)冷肅的男人,著裝會如此狂放??隙ㄊ窃诎凳咀约菏裁础?/p>
直到吃飽之后,離音仍然沒悟出什么。
難道是在秀自己的身材?這看著也不像。
路易斯·格雷挑眉看著小孩,慢慢地把自己滑落肩頭的衣袍拉起來,心有成算。
想必小孩也看清楚,自己對她多有縱容。畢竟不是誰都在神身上留下印記,卻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
離音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就不琢磨了,開口道:“我吃好了,感謝您的款待?!?/p>
路易斯·格雷晃了晃杯中酒,看著她。
說吧,說你想要留下來。
路易斯·格雷靜靜等著。
離音完全沒接收到他的暗示,深吸一口氣道:“我家中還有事,耽擱不得,請問回蒂爾伯的路要怎么走?”
方才被霧人領(lǐng)來,離音也注意到了,周圍情況有異,因為除了神宮里有些微的亮光,外頭是無盡的黑暗,不像是夜晚那種黑。
離音懷疑,這座神宮,是建在地底下。
路易斯·格雷晃酒杯的手一頓,這跟他設(shè)想的不一樣啊。
小孩曾經(jīng)過的什么日子,他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他方才十拿九穩(wěn),以為小孩會留下來。
路易斯·格雷仔細(xì)觀察她的神情,發(fā)現(xiàn)她不是欲擒故縱,大為不解:“在這里過得不舒心?”
回那個破落院子,沒人伺候,受人欺凌,到底有什么好的?
離音誠懇道:“跟您在一起的這幾日,是我這輩子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但我還有些事,必須要去完成。”
路易斯·格雷霸氣道:“你有什么愿望,可以同我說,無論何事我都可以滿足你?!?/p>
離音絲毫沒有心動,原主想要為自己爭一口氣,不靠任何人。
她道:“多謝您的慷慨,但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完成?!?/p>
怎么如此不識抬舉。路易斯·格雷危險地瞇起眸子:“你可想好了?在這里,你可以過上奴仆成群,錦衣玉食的生活,若是你回去,可就什么都沒有了?!?/p>
離音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提醒自己,自己的機(jī)會只有一次。
離音一點不慌,因為按照男人的性子,之后自己不主動找他,他也會想各種借口來找自己。
“是,我想好了。”
路易斯·格雷忍不住窺探離音的心聲,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而后發(fā)現(xiàn)什么也聽不到。
怎么可能呢?現(xiàn)下她面對的是自己,她心悅的男人,她怎么能表現(xiàn)得如此平靜?
難道是因為得到了,就不在意了?
路易斯·格雷的驕傲,不容許他深想下去。
路易斯·格雷親自走了一趟,把離音送回來了,到家了之后,離音就看到滿院雜亂。
水缸破了,兩扇原本便搖搖欲墜的院門,七零八碎躺在地上。屋子里,三條腿的椅子已經(jīng)變成幾塊木板,她的衣物和床褥被人丟在地上,上面還有明顯又凌亂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