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晉沅的車剛從地下停車庫駛出來,恭候多時的泰敏立刻擋在車子前面,見沈晉沅把車停下來了,她快步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俊朗的臉,男人偏了偏頭,眉目舒朗,唇色淺潤,像畫里走出的貴公子。
泰敏眼里浮現(xiàn)一抹驚艷,以前她在宴會上遠(yuǎn)遠(yuǎn)見過幾次沈晉沅,早就知道這個男人長得好看,但遠(yuǎn)沒有近看時來得震撼。
“什么事?”
男色在前,泰敏未語眼神先柔了三分,哀怨道:“你還問我什么事,我天天來找你,你為什么就是不肯見我一面?”
沈晉沅語氣淡淡,目光看向前方,不去看泰敏矯揉造作:“泰小姐若是有預(yù)約,我的助理自然會安排我們見面。”
“沒有預(yù)約就不能見你嗎?”沈晉沅不看她,泰敏卻還是擠出一滴眼淚,“我天天給你送花送飯,為的什么?我的心意你看不到嗎?”
“我想我要申明一點(diǎn),我從來沒有接受過泰小姐你饋贈的禮物?!鄙驎x沅毫不留情道,伸手按下某一個按鍵:“若是泰小姐攔下我就是想說這個,請恕我不奉陪了?!?/p>
“沈晉沅,”泰敏情急之下伸手擋住上升的車窗,下一秒車窗便停止了上升,手幸免被夾的風(fēng)險,泰敏不禁松了口氣,面上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表白,“我喜歡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嗎?”
泰敏以前就知道,她再如何得寵,婚姻也不能由自己做主。
前幾天她想了想,與其嫁給別人,不如嫁給沈晉沅。若是她能入嫁沈家,家里人肯定會拍手贊成,這樣既可以解決了她眼前的困境,也可以惡心惡心魏離音。
泰敏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離音和沈晉沅之間存在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了。
等她嫁到沈家,魏離音還不是任由她搓圓搓扁。
時隔多年,泰敏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當(dāng)初喜歡的那個校草的樣子了,卻獨(dú)獨(dú)記得,自己當(dāng)時被拒絕的屈辱和憤怒。
一直揪著離音不放,不是因?yàn)樗嘞矚g那個校草,是因?yàn)樾2莸囊环?,他居然因?yàn)榱硪粋€女人,拒絕了自己,讓自己第一次嘗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說實(shí)話,對于一直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的泰敏來說,沒有什么比這更打擊人的,所以她才一直耿耿于懷。
“對不起,我已心有所屬,只能辜負(fù)泰小姐的美意了?!鄙驎x沅不為所動,瞥向她按在車窗的手,“還請?zhí)┬〗愀咛зF手?!?/p>
泰敏追問:“你喜歡的人是不是魏離音?”
沈晉沅從后視鏡里看到后面排了長龍的車隊(duì),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的口吻終于染上幾許不耐:“我喜歡誰,沒有必要向泰小姐報(bào)備。還請?zhí)┬〗阕岄_,別耽誤了我的時間,也擋著別人的路?!?/p>
泰敏自顧自道:“我發(fā)給你的郵件你沒看嗎?魏離音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歡了?”
“泰小姐,請你慎言!”沈晉沅的語氣里已經(jīng)帶出了明顯的不悅,“魏離音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想沒有誰比泰小姐更清楚,與其有時間來處處為難一個無辜的女子,泰小姐不如去好好查一查,當(dāng)年的事……”
“你打什么主意我知道,我就在這里放下話了,沈家永遠(yuǎn)不會和泰家聯(lián)姻?!鄙驎x沅用鋼筆撬開泰敏搭在車窗上的手,“子女品行不好,是因?yàn)榧议L沒有教好,這令我非常擔(dān)心和泰家的合作。煩請?zhí)┬〗慊厝ジ嬖V泰董,沈家將中止和泰家的一切合作。”
泰敏楞楞看著呼嘯而去的豪車,滿腦子只有一句完了。
父親有多看重和沈家的合作她是知道的,也曾不止一次在家族聚會的時候,表示對沈晉沅的認(rèn)可和贊賞……
泰家當(dāng)晚,再一次經(jīng)歷了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