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卻不是從小便憧憬愛情的原主想要的。
此后的日子,她每天都在追憶后悔,自己不該聽父親的話給陸嘉銘下藥,導(dǎo)致她失去了可以親近他,陪伴他一生的機會。
陸嘉銘這三個字,深深烙印到原主骨肉里,他成了原主永遠無法觸及的痛,直到死,原主還念著這個男人。
離音打開衣柜,看了看占據(jù)衣柜左側(cè)的一排數(shù)量可觀的情趣睡衣,陷入了沉思中,這些睡衣都是原主的后媽,在她出嫁之前給她準備的,原主雖然在面對陸嘉銘的時候因為緊張害怕不曾主動,卻不笨,知道穿情趣睡衣勾引陸嘉銘,只可惜陸嘉銘從未上套。
離音猜陸嘉銘不上套的原因有兩個,一,像陸嘉銘這樣的男人什么鶯鶯燕燕沒見過,卻沒見他有什么花邊新聞,大抵是不喜歡別人巴巴貼上來。
二,因為他性無能。
但是離音很快就推翻了第二個猜測,擁有這么濃郁的紫色弘陽圣氣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性無能嘛!
離音翻了翻衣柜里的睡衣,從里面拿出一件比較保守規(guī)矩的套裝睡衣。
他們是新婚夫妻,彼此間未熟悉,不適合穿太過于暴露的衣服,會讓人覺得放蕩輕浮。當然這個說法并不是絕對的,但對付陸嘉銘,卻必須這樣。
因為那個男人就是這么個穿法,明明擁有一個令女性血脈僨張的強健體魄,卻穿著套裝家居服,紐扣規(guī)規(guī)矩矩扣到最上面一顆,跟個老學(xué)究似的。
所以離音完全是對人下菜。
夜晚九點半,臥室門被人推開了。
離音正拿著吹風機在吹頭發(fā),聽聞聲響,連忙關(guān)掉吹風機側(cè)頭看過去,目光在半空中與男人相觸,她臉上立刻飄起兩朵紅霞,她握緊吹風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緊張:“陸先生,需要我?guī)湍惴潘矗俊?/p>
陸嘉銘墨眉一挑,似乎對陸先生這個稱呼不置可否:“不用忙,你先把頭發(fā)吹干?!?/p>
離音抓了抓自己有些濕的發(fā)尾,聽話地打開吹風機,繼續(xù)給自己吹頭發(fā)。
陸嘉銘目光不帶任何情緒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沒有多做停留就收回了視線,然后打開衣柜拿了套睡衣進入盥洗室。
離音吹好頭發(fā),把吹風機放回原位,然后上床趴在枕頭上閉目養(yǎng)神。
浴室里的水聲還在繼續(xù),過了許久,門打開了,離音沒抬頭去看,等到床的另一邊被人侵占了,她才慢慢側(cè)過臉,一張臉在燈光下白的在發(fā)光,睫毛纖長,烏黑的瞳仁似寶石般純粹,卻在觸及他眼神的時候,浮現(xiàn)淺淺的羞赧。
到底還是個孩子,陸嘉銘眼里似有些無奈:“不早了,睡吧?!?/p>
“我想靠著你睡,可以嗎?”她說得很小聲,若不是陸嘉銘聽力驚人,怕是聽不到。
陸嘉銘望著她,她眼神坦蕩明亮,衣著規(guī)矩,沒有任何的撩撥之意。
見他許久不回答,她潤紅的小嘴委屈地癟了癟,眼睛彌漫出一層濕意。
快哭了,卻還在強忍。
陸嘉銘做出了妥協(xié),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離音立刻像討得糖果的孩童,腳一蹬,人像個苗條的球一樣滾了過去,眼看著要砸上男人的胸膛了,衣領(lǐng)卻被人從后擰住,滾動的身體被迫停了下來。
離音抬眼看他,似乎是在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陸嘉銘看看她眼睛,里面淚意已經(jīng)沒了,晶亮晶亮的,像天上的星辰。
很好,沒哭,這要是撞上來,撞痛了鼻子,小哭包估計就要哭了。
“睡吧。”陸嘉銘熄了床頭燈。
“小時候爸爸若是不回家,晚上媽媽就會和我睡,她會給我唱搖籃曲,拍我的背哄我入睡。”這是屬于原主的記憶,離音說出來不是想讓男人做些什么,只是想讓他能稍微了解自己一點。
搖籃曲?陸嘉銘眉頭蹙起:“你已經(jīng)不小了?!币呀?jīng)過了需要人唱搖籃曲的年紀。
離音嗯了聲:“我已經(jīng)成為人妻了。”
陸嘉銘眉頭一松。
離音有點困了,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屬于男人的氣息籠罩了她,她后背貼上只溫暖的大手,大手輕輕緩緩拍打她的背。
搖籃曲不可能,但是拍拍背哄小哭包入睡,還在他所能接受的范圍。
聞著男人身上的氣息,離音眼睫劇烈顫動,心臟一下一下敲擊著胸腔,她就在這劇烈的心跳聲里,陷入甜美的睡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