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別怕。?
?秋逸白,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我不想睡了,我不想再見到那個場景。?
?好,你想聽什么,我給你講。?
?說什么都好,只要不睡著,聽什么都好。?
這一晚,秋逸白確實徹夜沒閉眼,倒是左寧在聽他說了許久的話以后,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一直睡得不安穩(wěn),隨便一點動靜都會驚到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似乎沒再做噩夢。
秋逸白睡不著,一是怕她再出狀況,二是突然意識到,他對她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其實仔細算算時間,他們認識也才一個多月,哪怕已經(jīng)發(fā)生過最親密的關(guān)系,可他對她,幾乎可以算是一無所知。
若不是那天她去了墓園,他不會知道她媽媽已經(jīng)去世,不會知道那個手鐲對她如此重要。
若不是那晚意外提起,他不會知道她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
他只知道她的家在本地,可她現(xiàn)在連住的房子都沒有。
他只知道她寫過很多小說,但除了現(xiàn)在拍攝的《家》,他一部也沒看過。
他只知道她之前從未談過戀愛,卻不知道像她這樣耀眼的女孩,為何一直沒交男朋友。
他甚至覺得,如今他這個男朋友,其實似乎也不怎么合格,或者該說,不怎么成功,因為她都不愿意把心里藏著的那些事告訴他。
哪怕已經(jīng)是今晚這樣的情形,她也沒有像別的女孩那樣,哭著撲進男朋友懷里盡情傾訴。
秋逸白既心疼她,又覺得自己有些挫敗。
不過,來日方長吧,他們的交往顯得太匆忙,有些事情總要一步一步慢慢來的。
當(dāng)然,有件事情,也是現(xiàn)下急需解決的。
天邊泛白的時候,秋逸白悄無聲息地下了床,走到院子外邊,撥通了秋逸墨的電話:?我要換掉江純心。?
那邊的秋逸墨似乎還沒起床,聲音有些嘶?。?,喝多了還是沒睡醒??
?我清醒得很,她的表現(xiàn)根本一直就在拖整個劇組后腿,遠遠比不上當(dāng)初試鏡的那種感覺,換人的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沒能下定決心……?
?那現(xiàn)在怎么就下定決心了?你別忘了,你都拍了一個多月了。?
?她欺負了我女人,這個理由夠嗎??
秋逸墨似乎愣了一下:?左寧怎么了??
?沒什么,總之我想清楚了,人一定要換,不僅為了左寧,更為了整部劇。從一開始敲定江純心,我就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現(xiàn)在你只需要用你的身份,幫我盡可能協(xié)調(diào),其它的一切后果,都由我來承擔(dān),損失的經(jīng)費,我會全部負責(zé),絕不會連累到公司。?
秋逸墨認真思索了片刻,淡淡地道:?等你回來再說吧。?
頓了頓,他卻又忽然道:?秋逸白,知道你有個從小到大一直都沒能改過來的缺點嗎??
?你想說什么??
?你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遇到困難也從沒認輸過,可有一點,你在做決定的時候,太優(yōu)柔寡斷了。從你覺得江純心不合適,有過換人的念頭開始,就該去努力爭取這種可能性,可你偏偏連這種想法都沒跟我提過,所以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就是給你最大的教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