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友說可以起陣了!”
當(dāng)即二人將陣旗插在西南、東北兩角。
天罡困妖陣,對人修不起作用,卻是妖修死穴。陣起瞬間,城主府內(nèi)妖怪紛紛尖嚎,狐妖城主亦受到影響,頭腦發(fā)昏。
楚若婷驟然甩出蒼云鞭,一通猛攻。
但狐妖城主畢竟是八百年的老妖怪,它召喚來城主府里所有小狐妖,自身化為一道迅捷的白光,甩起八條尾巴,迸出璀璨耀眼的妖氣,朝楚若婷斬去。
楚若婷甩出上百道鞭影,奔來的小狐妖們被震得橫七豎八倒飛出去,撞垮宮殿回廊。她倉皇躲避狐妖城主的進(jìn)攻,身形一閃,蒼云鞭出其不意卷住狐妖其中一條尾巴。
狐妖城主瘋狂反抗,“你們這些奸詐的人修!快放開我!”
楚若婷緊握蒼云鞭,牽制住狐妖,無法再騰出雙手,只能大喊:“謝溯星!放箭!”
謝溯星咬緊牙關(guān),掙扎著站起,強(qiáng)忍著右腕骨碎的劇痛,拉開風(fēng)神弓,搭上箭矢。他運(yùn)轉(zhuǎn)全身靈力,弓弦嗡嗡顫動,險(xiǎn)些將他手指崩斷。
離弦之箭以摧枯拉朽之勢朝狐妖城主射去,精準(zhǔn)地釘進(jìn)心臟。
一箭射出,他肩頭血流如注,再也支撐不住,撐著弓箭半跪在地。
狐妖城主仰頭哀嚎,恢復(fù)成半人半獸的模樣,在地上抽搐。老妖沒那么容易死,它嘴里嗬嗬叫,鮮血染紅臉上的狐貍毛,“……賤人,一群賤人?!?
楚若婷冷著臉,抬腳踩住它心口,用力一碾,“交出賽息壤。”
狐妖城主眼神躲閃,“什、什么賽息壤?”
“別跟我裝蒜!”
楚若婷啪啪在它身上貼上兩張符箓,電得狐妖死去活來。
她猛揍狐妖,拽它舌頭、叉它眼睛,“說不說!你說不說!”
狐妖疼得無法,只能如實(shí)交代:“不見了!賽息壤不見了!在你來之前……有人把它搶走了!”
“是誰?”
狐妖城主支支吾吾。
楚若婷作勢又要叉它眼睛,狐妖城主趕緊道:“我不認(rèn)識!”它欲哭無淚,“那人修為極高,反正比我厲害,起碼在分神中期……搶走賽息壤,他就走了?!?
“長什么樣子?”
“看不見,臉上一團(tuán)模糊。”
“男的女的?”
“男的。”
狐妖城主活了八百年,何曾受過今日屈辱。面對楚若婷的審問,它一一作答。楚若婷問不出個(gè)所以然,只知道賽息壤是被一個(gè)分神期以上的神秘人捷足先登。
竹籃打水,楚若婷心情很不好。
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她心情更不好了,扭過頭,謝溯星捂著肩頭的傷處,面無血色地望來。
他眼眸黑潤不見底,好似醞釀著重重云霧。楚若婷莫名不敢與他對視,她側(cè)身移開視線,漠然道:“謝溯星,我之前一直都在騙你。”猶豫片刻,“剛才你功不可沒,我在此謝過?!?
謝溯星長發(fā)凌亂地披散在血流汩汩的肩頭,看不出任何情緒。
良久,他才低垂下眼睫,問:“你的暗障術(shù)無礙了?”
楚若婷語氣淡淡的“嗯”了聲,“無礙了?!?
“那就好?!敝x溯星目光仔仔細(xì)細(xì)描摹她的模樣。不再隱藏修為,她比十年前還要美艷逼人,靜靜一站,便是獨(dú)一無二的人間絕色。反觀自己滿身狼狽,他扯了扯嘴角,“你沒事就好?!?
楚若婷屈指彈給他一粒回春丹,“狐妖冰箭有毒,這個(gè)你拿去?!?
謝溯星接過,仿佛能感受到丹藥上她的余溫,握在掌心,舍不得吃。
殿前是大戰(zhàn)后的斷壁殘?jiān)?,隔著未散的煙塵,他癡癡凝望著楚若婷的側(cè)影。
躺地上半死不活的狐妖城主可算瞧出了些眉目,它哀叫道:“你們這些人修,要談情說愛別拿我開刀啊,我只是一只……唔唔。”
楚若婷用張符箓封了它的嘴。
世界安靜,氣氛莫名尷尬。
此時(shí),拐角處鉆出來一名藍(lán)衫文士,他率先看見被釘在地上的狐妖城主,又看見受傷的謝溯星。
他臉上浮現(xiàn)狂喜。
“踏破鐵鞋無覓處!謝溯星,原來你藏在這里!”
謝溯星受傷,正是抓他的大好時(shí)機(jī)。他剛抬手,便聽身后有人輕輕鼓掌。
楚若婷站在臺階高處,雙手環(huán)胸,嘴角噙著冷笑,“林掌事,好久不見?!?
林祿羽只覺這聲音耳熟,待回過頭,看見紅衣妍妍的女子卻猜不透她修為,臉色煞白:“……楚若婷!”
楚若婷圍著他走了兩圈,嘖嘖搖頭:“林掌事,你這些年修為沒精進(jìn)啊,怎么還在元嬰中期?”
“楚若婷!你什么意思?”林祿羽神色張皇,“我奉林氏家主之命,來秭歸城收稅,你別以為自己修為高,就能胡作非為。”
謝溯星捂著傷處,沉聲說:“當(dāng)年是他給你下了暗障術(shù)?!绷值撚鹨а狼旋X,“謝溯星,你休要含血噴人!”
楚若婷抬手,道:“林掌事,別激動,我怎會相信謝溯星的一面之詞呢?!?
林祿羽隱約記得楚若婷和謝溯星有過節(jié)。
他心下剛剛松了口氣,就聽女子似笑非笑地說:“這樣好了,你先站著別動,我來搜個(g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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