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婷離開昆侖墟,一刻不停趕回隰海無念宮。
她想,荊陌肯定在宮門外等她。
結(jié)果到了地方,門口就兩只冥狼在啃骨頭。楚若婷和它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狐疑地來到玄霜宮。
人還在門外,就聽見荊陌清朗的笑聲。
“宋據(jù),你太厲害了?!?
黛瑛也道:“再解開一個,我還想看?!?
楚若婷跨過門檻,發(fā)現(xiàn)荊陌黛瑛還有那宋據(jù)正湊在一起玩九連環(huán)。九連環(huán)是修士慣喜歡的小玩意兒,每環(huán)解開后,會出現(xiàn)妙趣橫生的虛影圖畫。
“咳。”
楚若婷沒戴面簾,臉上寫滿不高興。
荊陌回頭,大喜過望,沖過來將她抱在懷里轉(zhuǎn)圈:“楚楚!你提前回來了!”
楚若婷捶了下他肩膀,悶悶道:“今天怎么不來接我?”
荊陌“啊”了一聲,“你不是讓我別接你了嗎?”
楚若婷啞口無言,她這才想起來,之前說過,讓他別每天在宮門前傻傻等待。
她目光越過荊陌,落到宋據(jù)身上。
那?;卮旱た磥碜屗麄麆莺昧瞬簧?。他站在高墻下,蕭疏軒舉,只是額上胎記太顯眼,看久了有點(diǎn)不舒服。
宋據(jù)與她遙遙相望,失神了片刻,旋即放下九連環(huán),垂首而立,恭敬道:“參見圣女?!?
楚若婷不咸不淡,“你退下吧?!?
“……是?!彼D(zhuǎn)身離開,荊陌還不忘揮手,“宋據(jù),你什么時候再過來???”
宋據(jù)腳步一頓,看了眼楚若婷,沒有回答,匆匆離去。
待宋據(jù)走遠(yuǎn)了,楚若婷才拉著荊陌坐在院中石桌旁,正色道:“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不準(zhǔn)跟他玩嗎?”
“沒玩啊。”荊陌拿起九連環(huán)在楚若婷面前晃了晃,“楚楚,他在教我解環(huán)?!?
宋據(jù)跟他說了,這不是玩,是解密。
黛瑛抱著刀,也認(rèn)真點(diǎn)頭:“宋據(jù),有趣?!?
她摸過他的底細(xì),這么久以來,沒看出什么不對勁。
楚若婷對黛瑛的觀察比較放心,聽她如此說,心稍稍安定。
她將靈果靈酒拿出來,笑道:“這是西江特有的東西,你們肯定沒吃過?!?
一聽到吃,黛瑛趕緊伸長脖子,“靈魚干呢?”
“少不了你的?!?
楚若婷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便去面見魔君。
這個時候,赫連幽痕一般都在煉器室。
楚若婷傳送過去,看見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他負(fù)手站在鍛造爐旁邊,淺紫色的火苗輕輕跳動,將他側(cè)臉描摹得分明深邃。
楚若婷躬身道:“魔君?!?
“嗯?!焙者B幽痕應(yīng)了一聲,“回來了。”
“不負(fù)所托。”
楚若婷將躡空草呈上。她看向那紫火鍛造爐,隨口問:“魔君又在煉制什么法寶?”
赫連幽痕道:“碧羽傘?!?
楚若婷“噢”了一聲,再無下文。
赫連幽痕等了半天,沒等到她的詢問,有些惱怒:“你不問這碧羽傘是用來做什么的嗎?”
楚若婷試探著開口:“……應(yīng)該不是下雨的時候用吧?”
“這還用你說!”
赫連幽痕陰沉著臉,忍了一會兒,才道:“你即將突破出竅期,不好好準(zhǔn)備,那雷劫能要了你的命。碧羽傘乃天階防御法寶,就算你被劈九十九下也死不了。”
楚若婷呆住,“這碧羽傘,魔君是為我煉制?”
赫連幽痕沒好氣的一甩衣袖,“那不然給誰?”
楚若婷忙俯身道謝,赫連幽痕卻更氣了。
他走上前來,橫起凌厲的長眉,冷嗤道:“你慣會說些空話。若真感激本座,這幾年來,你為何每次回宮,都只給荊陌黛瑛帶東西,不給本座?”
赫連幽痕只要不出隰海,修為神識皆在巔峰狀態(tài)。他刻意關(guān)注玄霜宮,一舉一動,盡在他掌握里。
楚若婷勉強(qiáng)裝著笑,“都是些果子靈酒,不是什么好東西,魔君不會喜歡……”
話還未說完,赫連幽痕忽然欺近,將她壓在儲存煉器材料的柜子上,高挺的鼻梁貼近了她的額頭,面色沉沉:“你不給本座,怎知本座不喜歡?”
他靠太近了,灼熱的呼吸將楚若婷完全籠罩。
她僵硬地往后躲了躲,后背抵住柜子抽屜,那銅花把手硌得她背疼。
“……魔君,下次……下次一定給你帶?!?
赫連幽痕不滿她的躲避。怎么荊陌抱得,他就抱不得了!
他故意壓著她嬌軟的身軀,收攏手臂,音色沙?。骸斑@次呢?”
硬物抵在腿間磨磨蹭蹭,楚若婷心道不妙,卻不敢拒絕他的求歡。她看向煉器室里的蘊(yùn)魂燈,手掌用力推著赫連幽痕,“魔君,回寢殿吧……你祖宗都在這兒呢。”
蘊(yùn)魂燈里沒有魂,而是供奉著歷任魔君的一塊碎骨。
赫連幽痕霸道又不講理:“怕什么!他們難道敢爬出來跟本座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