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無甲子,但每年正月十五,卻是青劍宗舉辦的靈果宴會。
王瑾提前一個月出關(guān),向巴蜀境內(nèi)排得上號的宗門送出請柬。這日,他收到門下弟子的傳音符,說北麓游氏和東蘇林氏正在巴蜀境內(nèi),需不需邀。
王瑾聞言極為高興,當即便傳音過去:“他們在哪兒?本座親自來請?!?
那可是浮光界的頂尖世家!
倘若能搞好關(guān)系,有他們照拂,青劍宗何必盤踞在這巴蜀荒涼之地?
王瑾喚來門口路過的一名值守弟子,吩咐道:“楊銘!速去備匹飛馬來!”
楊銘愣了愣,掃了眼王瑾的穿著打扮,隨即反應(yīng)過來,垂首答是。
楊銘穿過回廊,四周看了看,看見一位同門女修迎面走來。他靈機一動,上前對那女修道:“掌門讓你去準備飛馬?!?
女修有些不解,但既然是掌門的命令,她沒多想,連忙著手去辦。
楊銘好像對青劍宗的路不太熟悉,走來走去,又繞回原地。
正在此時,有人在后面喊他:“楊銘!你給我站住!”
楊銘回首,發(fā)現(xiàn)之前那女修怒容滿面,氣沖沖地朝他走來。
女修柳眉倒豎,質(zhì)問道:“你怎么回事?掌門明明是讓你去準備飛馬,你竟然為了偷懶,將事情丟給我!你才入門幾天啊,竟然敢在我面前?;^?”
楊銘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忽而一笑,雙手抱拳朝女修賠不是:“師姐休怒。有句話,師弟不知當不當講?!?
“你要說就說,沒人把你嘴巴捂著?!?
“師姐,你真有趣?!睏钽懶α似饋恚浑p清澈的桃花眼彎如弦月,聲音低啞富有磁性,“其實我是故意想接近師姐,想和師姐你說上幾句話?!?
女修被他目光看著,莫名紅了臉。
她啐他,“全是些花言巧語,你從哪兒學(xué)來的?”
她記得這楊銘以前是外門弟子,前幾日被選進內(nèi)門,卻也不愛說話,像個悶葫蘆。
楊銘仍是笑著,認真道:“師姐,你冤枉我了,我說的全是肺腑之言。這青劍宗里弟子成百上千,惟獨見了師姐你,我方知道什么是與眾不同。”
女修被他吹捧得飄飄然,問:“我怎么與眾不同了?”
“你比其他師姐衣裳好看,發(fā)釵漂亮。這手啊,也比她們生得好呢。”
被一個風(fēng)姿瀟灑的男修當面稱贊,女修沾沾自喜,她撫著衣袖上的精致繡花,“你說對了!我這衣裳可是冰蠶絲織就,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是嗎?冰蠶絲是什么?師姐給我仔細講講吧?!?
“……”
一個下午過去,楊銘跟女修逐漸熟絡(luò)。
女修名叫徐媛,她見楊銘談吐不俗,風(fēng)趣幽默,不自覺與他聊了很多。
楊銘看著天邊的云霞,誘問道:“所以,青劍宗的二師姐,就叫楚若婷?”
“嗯,她爹楚煥是青劍宗開山長老,她當然姓楚了!”
“他爹……有小妾嗎?”
徐媛瞪他一眼,“想什么呢!楚長老剛正不阿,一生只有一位道侶,就是二師姐的娘親,玉嬌容玉長老。”她不知想到什么,嘆了口氣,“可惜楚長老玉長老死的早,否則二師姐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幅樣子?!?
楊銘挑眉,“哦?”了一聲,“此話怎講?”
“二師姐仗著自己爹娘是宗門長老,脾氣刁蠻,囂張跋扈得很!”說完,徐媛又抓抓頭發(fā),皺起柳眉,“可最近她不知是怎么了,從玄華山回來以后,反而收斂了。以前她不愛修煉,現(xiàn)在整天將自己關(guān)在洞府里,誰都見不到她?!?
“她突然性格大變?”
“是啊,偶爾見到同門和藹多了……也冷漠多了?!?
楊銘薄唇微抿,若有所思。
徐媛這時看見他腰后別著一根墨玉笛,隨口問:“誒?楊銘,你還會吹笛子?。俊?
“會幾首曲子?!?
“吹一首我聽聽唄?!?
“等下次有時間再給師姐你吹吧。”楊銘將墨玉笛抽出,動作輕快地拋起、接住。他微微一笑,“師弟還有事要辦,失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