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fù)狭藫项^,合歡花原叫苦情花,苦情花開意味丈夫變心,著實寓意不好,忙扔了手中的花,伸手拽了一枝樹葉來塞到君清手中。
“這又是做什么?送花也就罷了,哪有人送樹葉的?”慕含章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滿是綠葉的樹枝,葉葉閉合,也不見有什么好看的,忍不住笑他。
“合歡葉晝開夜合,相親相愛,我拿它送你,就是要同你一生同心,世世合歡?!本吧乩碇睔鈮训馈?/p>
慕含章愣怔片刻,低頭看著夜間緊緊閉合的合歡葉,沒料到景韶竟會說出這般話來,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只是一抹紅暈悄然躍上俊顏,映著清透的月光,顯得越發(fā)美好。
景韶看得有些癡了,忍不住伸手?jǐn)堊∷瑢ぶ莾善〈轿橇松先ァ?/p>
“嗯……”慕含章輕哼了一聲,卻沒怎么反抗,那一句“一生同心,世世合歡”,讓他整顆心漲得滿滿的,也想要做些親密的事,讓這份感覺再延長一些。
次日,二皇子回朝,帶著一身傷站在大殿之上。宏正帝憐二皇子傷勢未愈,賜其坐。
帝王對于欽差遇襲之事,震怒非常,下旨徹查。此外,景琛還帶來了一個震驚朝野的消息。西南的貢品,根本不是什么山賊所劫,而是西南王自己劫的,所有的貢品如今還停在西南封地邊境,通往京城的官道附近!
而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西南王推脫營救大皇子的奏折也在昨日抵京。西南王在奏折中言說西南今年遭受春旱,許多地方顆粒無收,又逢貢品被劫,雪上加霜,西南王府都已經(jīng)縮減用度以濟(jì)百姓,實在無調(diào)動軍隊去滇藏的能力,懇請朝廷先撥糧草。
“欺人太甚!”宏正帝將景琛的奏折與西南王的那份并在一起,狠狠地摔到玉階上。
“西南王著實太過囂張!”剛正的御史范杰站出來,氣得發(fā)抖。
“皇上息怒,如今最緊要的是大皇子還在滇藏,生死未卜,西南王不肯
出兵,須得趕緊調(diào)集他處兵馬前去?!北可袝徽液圹E的與景琛對了一眼,上前一步提醒道。
“西南王知大皇子不善戰(zhàn),才敢如今明目張膽的欺瞞朝廷,要挾減貢,依臣之見,當(dāng)調(diào)遣名將前去滇藏?!北渴汤伤伟猜勓裕ι锨案f,并若有所指地看了景韶一眼。
景韶對于宋安的再次自作主張只恨得牙癢癢,不著痕跡地后退半步。
“南蠻人數(shù)不多,根本不值得大動干戈,大皇子之所以身陷險境,只因?qū)Φ岵氐沫h(huán)境不熟。臣以為只要救出大皇子即可,不須再派名將,費些時間定能攻克?!焙苌僬f話的北威侯慕晉突然站了出來,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頓時震住了吵鬧不休的眾人。
宏正帝看了慕晉一眼,微微頷首。這一代的北威侯,年輕時常年駐守西北,打過不少仗,是靠自己的本事守住的爵位,他的話自然威信頗高。
于是,宏正帝下旨,斥責(zé)西南王,著他即刻出兵營救大皇子,對于減貢、撥糧之事,統(tǒng)統(tǒng)駁斥,只字不允!同時調(diào)撥蜀地兵馬,從另一路前去營救。
“母親,我聽說父親要抬邱姨娘做側(cè)室了!”禁足結(jié)束的慕靈寶,火急火燎地沖正房來。
“是?。 北蓖罘蛉算俱擦瞬簧?,皇上已經(jīng)下旨,四皇子妃選定為茂國公府小姐,六月下定,七月不吉,定于八月完婚。杜氏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笑柄,羞得她近一個月都沒敢出門。
四皇子六月下定,北威侯六月就抬邱氏,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北威侯府以后就站在成王一邊了,他們這些人,從此都要仰視那個庶子了。
“那怎么行?”慕靈寶摔了桌上的果盤,“抬了側(cè)室,慕含章就是側(cè)室子了,若是我死了,他也可以承爵!”
“胡說什么!”北威侯夫人照著慕靈寶的背扇了一巴掌,“你是圣旨定的世子,這爵位誰也奪不走!他已經(jīng)嫁給成王,哪還有回娘家承爵的道理!”
“若是成王做了皇帝把他休了,他不就能承爵了!”慕靈寶被母親打了一巴掌,撲通一聲坐到羅漢床上,提高了嗓音道。
“哼,若是成王要做皇帝,你以為他還活得到登基那天?”北威侯府人冷笑道,皇子娶男妻者不得承大統(tǒng),縱然成王最后以非常手段奪了位,留著個男妻也是不光彩的,自然要在史書上把這人抹去。
慕靈寶愣了愣,遂高興起來:“母親還真是高瞻遠(yuǎn)矚??!”
“你但凡有點出息,我哪用得著費這些個手段!”北威侯夫人拿指頭狠狠搗了搗他的額頭。
前來送賬冊的邱氏楞楞地站在門外,回過神來之時,已經(jīng)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