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景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換了個位置,于是不滿地翻了個身,把臉沖著君清的小腹,故意用鼻尖在那里蹭了一下,“我只喜歡男人,如今對著女的提不起興致。”
“嗯……”隔著布料的磨蹭感覺反而更清晰,慕含章輕哼一聲,向后躲了躲,“你怎可這般說?父皇該生氣了。”
“總比讓他們給我亂塞女人的好?!本吧貝毫拥刈妨诉^去,用側臉輕壓住小君清。
慕含章皺了皺眉,雙手搬住那顆大腦袋,挪到了一旁的玉枕上,美其名曰:熱!
景韶不滿地撇撇嘴,跳起來拿過一旁的長槍又練了起來。
慕含章看著如此努力的景韶,漸漸斂了笑容。父皇前幾日就單獨召見過景韶,出征西南這件事基本上已經(jīng)非景韶莫屬了,只是,出征在即,他這些時日,卻絲毫不見有離別的愁苦?;蛟S,離家打仗對景韶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但是見他一副一心只想著打仗的樣子,心中還是忍不住難過。
“王爺,王妃,宮中來人。”多福急匆匆地跑進花園里。
“什么人?”景韶收了手中的銀槍。
“是皇后娘娘宮中的多祿?!倍喔2粷M地皺起包子臉,他與多祿是同一批進宮的,他跟著元后做總管的時候,多祿只是淑妃宮中的小太監(jiān),如今淑妃當上繼后,那小子見了他也敢擺譜了。
“請他進來吧?!蹦胶掳淹庖逻f給景韶,很快,一個身材瘦削的太監(jiān)走了進來,沖他倆行了個禮,神色卻有著掩飾不去的倨傲。
景韶皺了皺眉:“公公前來,可是母后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懿旨,宣成王妃即刻前去鳳儀宮?!倍嗟撀燥@尖細的聲音聽在耳中頗有些難受。
“這個時辰?”景韶蹙眉,這會兒午時剛過,皇后難道不用午睡嗎?這般急急地召君清去,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慕含章抿了抿唇,因為他是男子,成親以后皇后從沒有召過他進宮,今日景韶剛推拒了永昌伯庶女做側室,皇后就急急召他進宮,想必是想從他這里入手,也或許僅僅是氣不過想拿他撒氣?!俺紦Q件衣服就來,公公稍待?!?/p>
“且慢!”景韶拉住要去換朝服的慕含章,冷眼看著空手而來的多祿,“母后可說了是什么事嗎?”
“這奴婢可不敢打聽,”多祿知道成王是個硬茬,便放軟了口氣道,“皇后娘娘只宣了王妃,想必就是跟王妃聊聊家常,王爺不必擔心。”
景韶可不信繼后在這個時候宣君清過去就是為了聊聊家常,但皇后下旨宣召,又沒明說是為了什么,不能公然違抗,轉身跟著自家王妃一起進屋,拿出親王朝服開始換:“我跟你一同去?!?/p>
“這個時辰你怎么入宮?”慕含章忙止住他的動作,他是去鳳儀宮,未經(jīng)宣召,若是晨昏定省去拜見母后還說得過去,這個時辰景韶入宮,只怕是要惹麻煩的,“你別擔心,有什么事我自能應對?!蹦嵌嗟撎匾鈴娬{了只宣成王妃一人,就是不讓景韶跟著的意思。
景韶冷眼看著自家王妃跟著多祿坐上了宮中來的馬車,拉住妙兮道:“你跟王妃去,一旦有什么事,立時去南書房找我!”妙兮是宮女出身,對宮中的道路熟悉,為人也機靈。
妙兮聽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南書房乃是未成年的皇子們讀書的地方,也是這個時辰景韶唯一可以閑逛的地方。宏正帝向來重視孝悌,也鼓勵他們這些成年皇子有空去教導年幼的弟弟,只是帝王心實在難測,他們?nèi)羰侨サ那诹?,又有拉攏這些兄弟的嫌疑,所以他們四個出宮建府之后都很少去南書房。
待馬車走遠之后,景韶就騎上小黑,遠遠地跟著,待馬車真的進了宮門,才調轉馬頭,從另一個偏門進去。
“王爺,這個時辰怎么進宮了?”來巡查崗位的侍衛(wèi)統(tǒng)領蕭潛看到景韶,忙上前來打招呼。蕭潛是定南侯家的遠親,與景韶也有些交情。
“蕭潛!”景韶一把摟過蕭統(tǒng)領的脖子,把他拉到一旁,塞給他一個雞蛋大小的金貔貅,“一會兒若是有侍女從鳳儀宮跑出來往南書房去,麻煩你給行個方便,有什么事我擔著?!?/p>
蕭潛本還有些猶豫,聽到最后一句便放下心來,把貔貅揣到懷里:“王爺放心,小事一樁。”宮女在宮中走動實屬平常,若非宮中的貴人們交代,也斷沒有攔住不讓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