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拗不過他,只得由他去。
見懷中人不再掙扎,景韶滿意的抱著他挪到屏風(fēng)后面,也不管自己還穿著內(nèi)衫,抬腳就跨進了浴桶。
進了水中,慕含章就掙開他的懷抱,倚到木桶另一側(cè)去,景韶也不惱,兀自脫了濕透的內(nèi)衫,鞠了捧熱水洗臉,祛除宿醉的不適。
王府的浴桶很大,坐兩個男人也不顯擁擠,慕含章拿過一旁的布巾仔細清洗身上的痕跡,暗暗觀察那人的動作,見他不停的揉太陽穴,看來昨晚是真的喝多了。
景韶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崖邊的寒風(fēng)猶在耳側(cè),泡在這熱水中有一種不真實感,不過眼前不是感慨人生的時候,伸手把縮在一角的人拽到懷里,那人的身體立時僵硬起來。
“我自己洗……”慕含章嚇了一跳,忙捉住要往他身下探的手。
“你自己不方便,”景韶頗為正直的說,“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
慕含章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噎得說不出話來,剛要反駁,便被突然刺入身體的手指弄得悶哼出聲。
“疼嗎?”景韶見他又咬住了下唇,忙把人攬到懷里,讓他趴在自己身上,“別咬自己,很快就好了,痛的話就咬我?!笔掌鹆硕号男那椋焖俣p柔的在他體內(nèi)勾搔一陣,慕含章也沒咬他,只是自己小聲地抽氣。里面的東西清理干凈了,景韶便拿大塊的絨布把懷中人包住,快速塞進了被窩里,自己轉(zhuǎn)身去找傷藥。
床單已經(jīng)換過,慕含章坐起身穿上內(nèi)衫,看到那人只穿著薄衫,頭發(fā)還滴著水,赤腳站在柜子前不知在挑揀什么。清洗的動作十分輕柔,觀他方才的眼神也不似作偽,這讓慕含章有些糊涂。不過,若是王爺對他不算太差,以后的日子就會好過不少。
“來,我給你上藥?!?/p>
眼前驀然放大的俊顏讓正沉思的慕含章愣了愣,要說這成王長得確實很英俊,皇家人本就生的好看,這位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等等,上藥!
“這個……我自己來就好。”一把奪過景韶手中的小瓶子,慕含章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剛剛在水下看不清也就罷了,這會兒屋里燈火通明的,豈不是什么都看得清了。
“我們已做了夫妻,你怕什么?”見那蒼白的臉染上了血色,景韶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爬上床去。仗著自己身手敏捷,又把瓶子搶了回來。
慕含章爭不過他,只好拿被子蒙了頭,眼不見為凈。
景韶美滋滋的打開那修長的雙腿,挖了塊藥膏涂上去:“這藥是我出征前父皇賞的,止血止痛效果特別好。”
清涼的藥膏沒有帶來額外的疼痛,安撫了那火辣辣的傷處,慕含章自然知道這種不會帶來疼痛的藥有多珍貴:“這么珍貴的藥,怎可用在這種地方?”從被子里探出頭,恰好看到了景韶滿含憐惜的眼神,原本已經(jīng)絕望的心,在這個眼神中得到了些許慰藉,慕含章暗笑自己真是可憐,竟為著別人的憐惜而高興。
“正是這種地方才要用好藥?!本吧赝亢昧怂?,盯著那圓潤的雙丘看了看,看起來手感很好的樣子……強行把自己的眼神從那美好的地方撕開,一臉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給他蓋好了被子,自己也鉆進了被窩里,靠床頭坐下來,端起小幾上微涼的醒酒湯,咕嘟咕嘟喝了一碗。本就不怎么好的開端,可不能弄得更糟。
“王爺怎可睡在外側(cè),睡里面吧?!逼拮铀鈧?cè)方便給丈夫端茶、更衣是規(guī)矩,被景韶這樣一鬧騰,恐懼之感早就去了大半,慕含章朝景韶身邊挪了挪,示意他翻到里面去。誰知這一挪,就湊到了景韶身邊,那人卻沒有翻過去的打算。
“你又不是女人,講究那些個作甚?”景韶低頭笑了笑,拿了另一個小瓶子,倒了些透亮的膏體在指尖,“這是我在西域得的一種奇藥,小傷口涂上去就能結(jié)痂,次日便能好個七八分,就是有些疼痛,你且忍一忍?!闭f著,就單指抹上了慕含章的下唇。
針刺一般的疼痛讓慕含章蹙起了眉,想伸手去按,被景韶一把抓住了:“別碰,一會兒就不疼了?!蔽赵谡浦械氖中揲L瑩潤,觸感極佳,這是常年寫字畫畫的手,與他這握劍的手很不同。
慕含章忍過了這陣刺痛,見他握著自己的手不放,不由輕咳了一聲。
“哦,快睡吧?!本吧孛Ψ砰_人家的手,喚丫環(huán)熄了燈,縮進被窩里,明日拜見帝后須得早朝過后,還能睡兩個時辰。
“嗯?!贝怖锏娜藨?yīng)了一聲,不再言語,只是在景韶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紅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