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有些迷糊,但他不是傻子,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他看到過的那張照片真是存在。
他知道自己對這片淺灘的執(zhí)著和懷念不同平常。
“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p>
白皎單薄的肩膀微微抖動起來,那雙眼睛因為涌上來的淚水變得更加明亮。
他的聲音磕磕絆絆起來,夾雜著一點壓不住的哭腔。
“我...我很害怕,我怕疼,我、我不想他們再打我了?!?/p>
白初賀緊緊抱住了他,他像前一夜那樣環(huán)住白初賀的腰,頭埋在他的懷里,整個人慢慢地發(fā)著抖。
“太...太、太疼了,哥哥。”白皎哭了起來,“真的好疼,我害怕他們,我不想再被打了?!?/p>
淚水打濕了白初賀的襯衫。
“我怕他們找到你,也、也會這樣打你。”
“你已經(jīng)為我挨過很多次打了,我想、我想這一次,我不能再拖累你?!?/p>
“你從來沒有拖累過我。”白初賀死死攬住白皎,“從來沒有,我只是想讓你一直留在我身邊。”
白皎攬著白初賀腰的手指不斷地收緊,幾乎是掐緊,但這點疼痛對于白初賀來說無足輕重。
他輕輕地拍著白皎的后背,就像在哄一個因為噩夢而驚醒的孩童。
宋姨口中的幼年時期的白皎,半夜疼醒時,也許就是現(xiàn)在的模樣。
他多希望能替白皎承受一切。
他從小就對白皎有種超出尋常的保護欲。
直到他失去了白皎,在飄泊中成長為少年,他才恍然明白那種保護欲的原因。
“皎皎,你還是想把小狗的故事繼續(xù)畫下去嗎?”
懷中的白皎嗚咽著,蹭著他,輕輕點點頭。
“這次我陪你一起,好嗎?”
...
兩個孩子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時間并不晚,但對于敏感時期的白家來說,無疑很令人擔(dān)憂。
宋琉趴在陽臺上盯著外面,白遠捏著手機坐在沙發(fā)上抖腿。
門鈴響起。
家里的人幾乎都一躍而起。
宋琉急匆匆打開門,“可回來了,急死我了,你們?nèi)ァ彼难劬︿J利了起來,“你們怎么了?吵架了?”
宋琉的眼神從兩個孩子的表情上滑過。
“沒有吵架?!?/p>
“是我不對?!?/p>
白皎和白初賀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好了?!彼瘟鹦睦镏肋@兩個孩子也不大可能真鬧什么別扭,用腳尖把兩雙拖鞋挪到兩個孩子前面,“快換鞋進來吃飯了?!?/p>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