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娘生來便是泥一樣的性子,此刻她怔怔抬頭看著面前老叟,輕笑了聲道:“都說父母愛子為之計深遠,祖父為父親圖謀也是人之常情。既然祖父提起,我倒也有一事要告訴您,我近來時常夢魘見到姑母,她同父親一樣可都是您的……”
她只說了半句,陸敬便已臉色驟變道:“月娘,你該回了,不好讓國公爺久等。”
陸希娘抿唇看向別處,半晌方才對陸敬行了萬福,又徑自轉(zhuǎn)身,地上金栗箋被她生生踩在腳下,她低頭望去,忽覺一陣惡心。
她實在不擅于掩藏自己的情緒,何況還是在王崇跟前,王崇自她從書房出來就瞧出她神色懨懨。
直等到兩人上了馬車他幫她整理好身后軟墊,王崇扭頭看她道:“可是陸敬那個老……仁平伯與你說了什么?我猜無非就是讓你多為陸府打算的話,你莫放在心上,面上假意應(yīng)了就是。”
陸希娘歪著身子未吭聲,簾子遮得嚴嚴實實,也不像是在瞧外頭。王崇耐著性子看著她的側(cè)臉,她遲遲不答,他這才摟住她的肩,半抱著她,低頭一看,卻見她滿臉淚水。
“希娘?”他輕聲問她。
她默默流著淚,正要躲閃開,王崇拽著她不肯松手。她淚眼婆娑仰頭對上王崇擔(dān)憂的眼神,忽地身子一軟,往王崇懷里撲去。
婦人倒在他懷里低聲嗚咽,王崇輕拍著她的背,心疼得很,又難免升出股異樣的情愫。
除卻那日她以為他難過抱了他一回,這還是她頭次對他投懷送抱。
王崇今日原本心情不大好,來得不甘不愿,他看陸府一家子,便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沒一個善類。這會兒抱著婦人,又心覺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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